她總是這樣,內傷外傷,全都讓人看不出來,彷彿看破紅塵刀槍不入,讓丁水婧她們白白冤枉。她說自己不在意,也不想解釋,然而車伕的說的話糙理不糙,她想了很久,如果真的有天有人因為這些誤會產生的惡意而捅了自己一刀,她也不怨?
想不通。摔了一跤彷彿老了十歲,她更加慢吞吞。
重新把粥抱緊懷裡,她這次小心看地面,走得很慢。
到了盛淮南的宿舍樓下才反應過來,自己要怎麼送上去?
男生樓門口來來往往的數道目光已經讓她頭皮發麻了。她慌忙撥通了張明瑞的電話,卻是響了很多聲都沒有人接。該死的,洛枳在心裡狠狠地詛咒了他一下,又傻站了幾分鐘,還是害怕粥變涼,又掏出手機,往他們宿舍打了一個電話。
宿舍電話自然也是從學姐那裡得到的。至於為什麼不打給盛淮南本人,她也不知道。
接電話的是一個不熟悉的聲音。她鬆了一口氣。
“你找哪位?”
“請問是盛淮南的宿舍嗎?”
“是是是,你等等——”
“別叫他!”洛枳慌忙大叫,電話那邊被她的氣勢震懾住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問,“女俠,你……有何貴幹?”
洛枳被他氣笑了,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深深吸了一口氣,覺得還是直說的好。趕緊把粥送走,她腿軟,想回去睡覺。
“我是他的崇拜者,聽說他感冒了,所以買了熱粥,不過不好意思見他本人,你要是方便的話,能不能下樓一趟幫我捎上去?麻煩你了。”
洛枳的聲音清甜,老大聽聲音就很喜歡,又想到有熱鬧可看,忙不迭地答應:“成,立馬下樓!”
既然對方不認識自己,洛枳倒也放鬆了許多,看著從玻璃門走出來的穿著拖鞋睡褲邋邋遢遢的男生,她笑得眼睛彎彎,打了個招呼把塑膠袋裡面的粥送上去。
“美女,我可先說好,我們老三可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仰慕者能拿簸箕往外挫了,編上號都能抽六合彩了,你這份心意好是好,期望別太高,否則最後傷心可就難辦了。”
對方半是戲謔半是認真的一番話讓洛枳哭笑不得,她點點頭,說,“謝謝,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老大對她平靜的樣子有點驚訝,認真地瞄了她幾眼,“你……叫什麼名字?”
洛枳平靜地笑笑,“問這個幹嗎,您給編個號吧,我回去等著抽獎。”
慢慢走回宿舍的時候,迎面吹來一陣風,拂過剛剛還緊貼著熱粥外賣的腹部,她打了一個哆嗦,把手放在剛剛還有些滾燙的地方,摩挲了幾下。
溫度這麼快就降了下來,還沒走到宿舍,就已經和室外的夜風一樣冷清。
她回頭看看燈火通明的男生樓宿舍,又抬頭看看北京沒有星星的夜空,覺得一切都很沒有意思。
雨天
十一月中,冬天快要到了。昨天宿舍通了暖氣,自此洛枳就窩在角落裡面不願意出門。
她晚上沒吃飯,從超市裡面隨手拽了一盒泡麵。吃到一半的時候才發現沒有味道,原來粉末調料包被落在了盒子裡面。她這兩天總是遲鈍而混亂。用叉子把那個油漬斑斑的透明小袋子從麵湯裡面勾出來的時候她噁心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高中時候她泡麵的速度是最快的。站在開水房的窗臺邊,聽著熱水器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然後費勁地把油包撕開。有時候開口撕的太小,只能用力把裡面凝固的油往碗裡擠。當時有個不認識的男孩子站在旁邊皺著眉頭看她擠油包,那場景歷歷在目。洛枳知道那個男孩子始終沒有說出來的話。
的確,那樣子擠出來的東西,很像大便。顏色形狀和……動態效果,都很像。
不過,今天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