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也有些不妥,不想看見寧嵐攀著後牆,沈墨在牆內指導的場景後,景笙覺得女尊世界的一般定律放在沈墨身上基本可以作廢。
一來生二來熟,等景笙都能帶著嶺兒身手利落矯健的攀牆而過之後,三人已經習慣每旬都會聚上兩三回。
沈雁在前線戍邊,沈墨的父親也早幾年去世,沈墨又是獨子,諾大的定國將軍府說來其實只有寥寥幾個人,三人在空闊的府院內閒聊逗趣,也讀書習字,也划拳猜酒,怡然自得。
這樣的快活日子過久了,這會才想起那位冰冰冷冷的世子,景笙倒真想現在就收拾包袱離開。
祭祖就夠麻煩的了,沒想還要應付位大少爺。
回想起君若亦看她時那正眼不留一個的神情,景笙嘆了口氣,果然這安穩日子是過不長的。
景府的祖墳距帝都四十來里路,修在一座深山林園中,原本只是一座小冢園,到了景玉程這一代,由於出了位做到丞相的狀元便大肆翻修、拓展,景玉程還在世時曾帶景笙去祭過幾回,不得不說,確實是個很氣魄的墓地,又是山水又是墓形,倒比景府還講究。
浩浩蕩蕩幾馬車的人和物,難得老夫君考慮到景笙特地撥了輛馬車給她,看著別人鼓鼓囊囊幾箱幾袋的裝,景笙瞅瞅嶺兒挎著的小包,忍不住笑了。
“小姐,還笑,讓你多帶些,你偏要帶這麼多……”
景笙抬抬嶺兒的包袱,笑:“沒事,咱們窮,別跟她們見識。”
嶺兒:“……”
正說著,四聲此起彼伏的馬蹄聲奔騰而來,隨著一聲輕喝,馬嘶吼一聲,當即便停下。
景笙一側頭,一輛四駕的馬車正停在景府門口。
或許說馬車也有些不妥,因為它實在不是景笙所熟悉的那種三四個平米,棕木頂黑布簾,兩邊開著四本書大的小視窗,它更像是……移動的房間,目測至少也二十個平米,鎏金的頂上鑲著諾大的明珠,三扇琉璃窗邊有一條足夠兩人行走的走廊,雕樑畫棟很是意趣,前面飄揚著深紅色藤蔓紋路的帷簾,隨風漾起時紅杉木的門板隱約可見。
僅僅看外面,景笙已能猜出裡面該是有多麼奢華,也自然猜得出裡面坐的是誰。
馬車邊走下一位侍童,快速跑到老夫君身前,說了幾句,老夫君皺著眉點了點頭,這輛馬車便也加入了景府的祭祖隊伍。
帶著這樣的車一路,引來的就不僅僅是視線了,清明時節祭祖的家族不少,但幾乎都是素色抑或深黑的打扮,像君若亦馬車這樣招搖的倒數頭一號。
老夫君似乎也意識到君若亦的這輛馬車實在是個燙手山芋,催著車隊快速行進,該是晃悠悠過去的路程,顛簸得東倒西歪。
才不過半日,已經跑了一半的行程,老夫君卻自己先顛簸的吐了一地,侍人攙扶著方尋了旅店住宿,
景笙自然和嶺兒一間,辛苦了一天,嶺兒累的匆匆洗了就睡,景笙當然也累,但也許是累得過了,反倒不怎麼想睡。
漫步出房間,這家小客棧建的簡陋,好在客棧後有一方池塘,湖光水色環境倒還不錯。
沿著池塘邊涼亭坐倒,一池的睡蓮搖曳生姿,湖面粼粼波光散開。
也許是累的,景笙此時也沒詩興大發抑或獸性大發,手枕在腦後仰頭躺了下去,清風明月,被層層衣服包裹的景笙頓時覺得涼爽又舒服。
同樣的光風霽月,君若亦的小侍童阿離起夜小解。
洗完手,路過池塘,阿離不禁被湖中美景引誘,想著不如去看看再回屋去,剛剛踏上涼亭邊,還沒等欣賞夠,就見涼亭長椅上隱約一個白色人影,阿離大著膽子湊頭一看,隱綽的月光揮灑,那人臉上是悽離的慘白,雙目緊閉,卻又偏偏容貌極盛,瘦削的下巴透出幾分尖利,聯想到這幾日正是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