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奴家還有重要線索回稟。”
媚娘提到了桂枝,知府又把桂枝叫上來問案,媚娘給了桂枝好處,權衡利弊,她決定實話實說,揭了沈冰雪的老底,又有官差在沈冰雪的住處後院發現血汙衣。
“大人,就是沈冰雪的姘頭乾的,他是個殺豬的,有力氣,兩個人謀劃想奪得家產!”
婊子無情,戲子無義,桂枝拿到更多的好處,立刻倒戈投降,她把之前沈冰雪給的銀子和朱釵拿出來,作為呈堂證供,訴說了一下緣由。
“來人,帶上沈冰雪!”
季知府有些為難,眼神飄逸地看了一眼三姨娘,他清清嗓子,望著堂下縮成一團的柔弱女子,“沈冰雪,可有此事?”
“是,大人,人確實是我找張屠戶幫忙殺害的。”
事到如今,人證物證聚在,沈冰雪不得不承認,可是承認就代表是死罪,她可不想年紀輕輕就一命嗚呼,她哭訴著道,“可是一切都是爹爹指使的,沒想到那天竟然趕上爹爹在,這可是烏龍啊!可不是遭了報應咋的!”
沈冰雪把一切責任推脫在沈老爺身上,她是受沈老爺指使殺人,沒想到正好汙衊到沈老爺的身上,她拍了幾句馬屁,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云云。
“冰雪,爹爹自認待你不薄……”
沈老爺眼神空洞,就在前夜還想背這個黑鍋,到了公堂上,一切明朗,自己的女兒還要拖他下水,沈老爺受了重大打擊,一時間懵了。
“大人,沈冰雪可是沈老爺的女兒,一定是她說的那樣,兩個人都不能輕饒了!”
三姨娘一看有機可乘,她勾勾嘴角,挑釁的看了青璃一眼,“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啊!我族兄死的冤枉啊!”
“大人,沈老爺是沈冰雪的爹,不能排除嫌疑,聽說沈冰雪還有娘在,當年還惡毒地發賣嫡妻留下的女兒,這等狠毒之人,是不是也是共犯啊?”
媚娘語氣輕飄飄地,眼神充滿了諷刺,三姨娘算什麼東西,就是個婊子出身,當年還做過暗娼的買賣,對於季知府糊塗,她很是不滿,“這位衣著華貴的夫人,看著眼熟,有點像當年奴家的一個姐妹翠花。”
“呸,萬花樓的婊子,敢汙衊本夫人!”
三姨娘氣得跳腳,顧不得矜持,在大堂上破口大罵,季知府揉著額角,沒了主意,有心懲治媚娘,那代表坐實了這個說詞,倒是顯得自家心虛。
“經過證人證物,證據確鑿,沈老爺為主犯,沈冰雪和屠戶為從犯,依照我大周例律……”
季知府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青璃打斷,她大聲道,“眾所周知,沈冰雪被夫家所休。落魄到萬花樓當洗衣婦,她憎恨沈老爺無情,這才汙衊,季知府下定論,未免太快了吧!”
“莫青璃!本官念你的身份,不與你計較,這裡是公堂之上,哪容得你一個女子信口開河!來人,拖出去!”
季知府覺得已經夠給青璃面子,這樣的情況打個幾十板子都是輕的,他已經仁至義盡。周圍的官差站在青璃的兩側,一臉為難之色,面前的女子他們得罪不起,大人真會出難題。
“沈老爺明顯是被冤枉的啊。”
“就是,這不擺明了是沈冰雪想汙衊自己的爹,好繼承財產,才找了姘頭……”
大堂外觀看的百姓們議論紛紛,明眼人都知道沈冰雪的話站不住腳,既然前面經過多方查探,煞費苦心,怎麼可能在關鍵時刻鬧出大烏龍,那個桂枝不是說了,是她收了沈冰雪的銀子,使了計策的。
案件尚未清晰,就這麼胡亂定罪,百姓們很不滿,但是民不與官鬥,眾人敢怒而不敢言,三姨娘扶著腰,很是得瑟,面帶笑容地道,“莫小姐,和你交好的沈家,出來個殺人犯,嘖嘖,原來莫小姐也有識人不清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