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班上有個同窗,為人十分刻板,在先生教書的時候突然尿急,但是也張不開口請假去茅廁,結果生生的尿了褲子,被他們嘲笑好久。
“所以說,做人要講究變通,不能死要面子活受罪,就好比你大哥吧,休沐的時候去擺攤寫書信,雖然被學堂裡的同窗說有辱斯文,但是我們真正得到了實惠。”
莫如湖趁此機會還在教育著莫子松,“就像我們賃的房子前院的窮酸秀才吧,整天去酒樓吃酒,打腫臉充胖子,認為自己高人一等,可是花的都是她娘子辛苦刺繡賺的銀子,這可不是大丈夫所為。”
“爹,那為什麼他娘子不和他和離呢?”
其實這個年代還算開明,對於夫妻過不下去的也是准許和離的,女方也可以保留自己的嫁妝,寡婦可以另嫁。
“和離之後能找到什麼好人家?”
莫如湖搖頭嘆氣,雖然現在也有和離的,但是十分稀少,人家大部分都是孃家有靠山,普通人家的百姓,還是把和離和被休當成羞恥,誰願意再娶和離過的人,當朝對女子還算寬容,但是男女絕對不平等,以夫為天這是幾乎所有人根深蒂固的思想,你認為秀才娘子過的苦,沒準人家甘之如殆呢。
“所以我就要考秀才,將來考舉人和進士,做官,這樣妹妹就有倚靠了?”
莫子松已經十一歲了,古代的娃一向早熟,他好像可以理解他爹的意思,妹妹這樣的容貌嫁出去都困難,萬一沒有家裡人做靠山,以後在婆家也過不上什麼好日子,如果自己和大哥發達,婆家也不敢隨便刁難不是。
“恩。”莫如湖摸著兒子的頭,表示很欣慰,讓一旁的莫青璃差點翻白眼,她現在才七歲好吧,就扯到嫁人的問題上,身體主人本身的五官相當不錯,只不過長期營養不良面板暗黃,加上臉頰上的疤痕才顯得醜陋,離出嫁還早呢,她就不信賺不來錢,買上好的除疤藥,不過對於自己三哥這樣說,仍舊有些感動,這些家人,都是她的靠山呢!
三人說說笑笑,很快到了青璃大伯家的院子,院門大開著,堂姐莫青菊正坐在院子中央洗衣服,看到幾個人進來招呼道,“三叔你們來了!”
說著站起身,用手在衣服上抹了兩下,喊了兩嗓子,“爹孃,我三叔帶著子松堂哥和璃妹妹過來了!”
不一會兒,從屋子裡出來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和自家爹的長相很相似,不過黑麵堂,臉也稍微方些,厚嘴唇,顯然是農家漢子,看著很憨厚,這就是青璃的大伯莫如江,一旁站著灰布裙子身量嬌小的婦人是大伯母大劉氏,和自家娘也有六七分相似,眉眼清麗,只是面板要黑了些。
“璃丫頭也跟著來了,前兒你奶還唸叨你呢,聽說你好了,多吃了半碗飯呢。”
大伯母劉氏摟著青璃說道,“你這丫頭,以後可得多注意些,特別是上山下山的,也得注意,這摔到了頭,可是容易變成傻子的!”
說著擁著青璃進了屋,大伯家爺奶住在中間的正屋,兩側的房屋分別是大伯大伯母,堂哥堂姐的住處,進了正屋,爺爺莫福來正坐在炕上抽著大煙袋,看到人進來,這才抬起頭,吐了吐嘴裡的菸圈,慢悠悠地說道,“老三帶著丫頭小子過來了。”
“爹,我是過來送銀子的,順便璃丫頭和三小子也想過來看看你們。”
“爺爺,我帶了桂花糕給你和奶,軟軟的,吃著還有種桂花香。”
青璃把手裡的油紙包遞過去,開啟上面的繩子,說道,“爺爺你吃,很好吃的。”
“好好,是我們璃丫頭的孝心。”
莫福來五十多歲,頭髮已經白了一半,看上去慈眉善目很是和藹,見到青璃耍寶,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誇讚著,“璃丫頭和松小子去看看你奶吧,這幾天唸叨你們呢。”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