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身後的麥冬,嚇了一跳。
“小姐,奴婢來收拾的。”
麥冬沒什麼表情,就事論事,聽說少將軍的東西不喜歡人碰觸,所以她只是收走了食盒,用棉布擦地下的水漬。青璃扶起來浴桶,心裡鬱悶,這丫鬟不能是誤會什麼了吧。
“麥冬,你怎麼沒睡覺呢?”
青璃沒話找話,把手握成空拳,在嘴邊輕輕咳嗽了兩聲。
“恩,過來打掃。”
麥冬臉色不變,心裡尋思,這麼大的動靜,多虧是在雨夜,不然街坊鄰居都能聽見,小姐和少將軍也太放肆,兩個人竟然還要一起沐浴,當初主上派她過來的時候,就交待要緊盯著少將軍,謹防小姐被佔便宜,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她是回稟還是隱瞞?這是個問題。
青璃有心解釋幾句,但是地下的水漬和歪倒的浴桶就是證據,說什麼言語都是蒼白的,只能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好在麥冬不是麥芽,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下了一夜的雨,早上的時候才停歇。於嬤嬤打了一個呵欠,端著水來伺候青璃洗漱,一邊走還在唸叨,“小姐,少將軍怎麼住在這樣的院子,太簡陋,而且晚上有響動,想來屋子裡沒準有大老鼠,老奴一想那大老鼠會跳在桌子上,晚上都不敢放糕餅點心。”
青璃正站在窗邊,看著窗下那個大腳印,這就是昨夜淳于魔頭來的證據,不然的話她一夜酣睡,以為夜裡發生的就是一場夢。雨過天晴,窗前的柳樹垂下來的樹葉被雨洗刷的格外乾淨,每條紋路都格外清晰。
“小姐?”
於嬤嬤見在自家小姐還在視窗,招呼道,“您過來洗漱,今日又要出門吧。”
“恩,是要出去。”
青璃自動忽略於嬤嬤的“老鼠論”,她今日約好還去小花姐家,劉二牛會在午時左右找工匠回來商談,所以準備早膳之後就出門去。
“小姐,您昨夜用過宵夜嗎?”
於嬤嬤唸叨,她在茶水間準備了細麵條,因為小姐是在外面用的晚膳,她怕小姐沒吃飽,晚上會餓,剛才去茶水間一看,細麵條不見蹤跡,以為是大老鼠跳上了灶臺。
“哦,吃了點湯麵。”
青璃說謊臉色不紅不白,對著銅鏡讓麥冬梳頭,選擇最簡單清爽的髮式,頭上也只帶著一根素銀的頭釵,回來一切從簡,若是穿著太好,就怕小花姐不自在。
“小姐,門外來了一位大人,說是求見小姐。”
家裡看門的老頭站在院子裡喊了一嗓子,於嬤嬤立刻應聲,暗道一定是鳳陽知府,來得真快,就為了庶女和小妾真是豁出去了,竟然這麼快就找上門來。
“恩,我馬上去前院。”
青璃喝完最後一口粥,心裡尋思怎麼打發季大人,這種渣爹,不值得同情,能厚臉皮上門,一看就是在趙晚春爹那裡沒尋到捷徑,這才來找她疏通。
“莫小姐,本官是鳳陽知府,這位是小女季悠。”
前院書房,坐著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蓄著鬍鬚,身材瘦弱,說話的時候還在捋鬍子,一派達官貴人的模樣,來求人的,也不知道姿態放低點,不過還算懂禮儀,上門沒有空手,備著禮盒。
“季大人,季小姐,寒舍簡陋,抱歉抱歉。”
青璃坐在主位,吩咐麥冬上茶,一旁的季悠不住地擠眉弄眼,一臉不情願,這次趕在早膳時分上門,是被她爹強行帶出門的。
“莫小姐,本官上門是有一事相求。”
季大人沒有說得太詳細,只說自家的小女兒和二夫人因為一些誤會,與守城官兵起了小摩擦,所以被當成奸細關進大牢裡面,一切都是巧合,他擔保二人絕非是什麼奸細,其言灼灼,言辭懇切,讓青璃大跌眼鏡。
正室還在鳳陽,嫡女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