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得其所……只是巧兒,老夫對她實是放心不下。她的本事遠在她四個哥哥之上,這點我倒不掛心,唯一掛心的是,她竟為一個‘情’字所迷,喪失心性、喪失為國盡忠之禮度,恣意妄為、任性倔強、誤國誤家,唉……”
賢傑聽吳忠孝如此一說,眼前逐漸浮現出了吳巧的形象……他和她第一次照面應該是他從信州兵敗回馬嘴山的那個夜晚。當時吳巧看他的神情著實古怪。以後吳巧屢次到馬嘴山前搦戰,也是一種怪怪的感覺,好象心思根本就不在打仗上。當然最奇怪的還是那天晚上在觀日臺上,吳巧夜闖山寨,對他說的那些要和他“私奔”的話,他當時也不以為意,只是覺得這個女子不可理喻。現在聽了吳忠孝的一席話,再聯想到在亳州城頭交戰的情景,他終於明白,這女子一定是愛上了他……只是,這事也太陰差陽錯、匪夷所思!
“楊將軍,你能否聽老夫一言?”吳忠孝又喝了一盅酒,抬起血紅的眼睛看著楊賢傑。
“老將軍請說。”賢傑誠懇道。
“你和小女應該也有所接觸,你覺得她……如何?”吳忠孝說到此,臉上竟然有點紅暈,說話也有點吞吞吐吐。
賢傑讚道:“令愛武藝出眾,巾幗不讓鬚眉,實是一位女中豪傑!”
“其他方面呢?比如說容貌、性情……”
賢傑不明白吳忠孝這話的意思,還是老老實實回答道:“令愛仙姿玉容、勝比西子,至於性情,在下卻不瞭解……”
“這孩子她很聽話、也很孝順,性情溫和、敦厚賢良,熟知《女訓》、《女烈》、三從四德,若能娶之,絕對是賢妻良母、一心持家,不會做離經叛道、有違聖人禮法之事……”吳忠孝嚅嚅而言道。
賢傑只覺得一個頭大得厲害,這吳老頭似乎在為自己的女兒做媒呢,他也不禁有些尷尬,訥訥道:“不、不知老將軍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唉,事到如今,我老夫就開啟天窗說亮話,我那巧兒看上了你……本來她已許配給朝中大員王將軍的兒子王橫行,但她根本就看那姓王的小子不順眼,一心要嫁自己心儀之人,老夫透過對她暗中觀察,現她心儀之人其實就是楊將軍你……這也是前世的冤孽,老夫知道,如違拗她意,她必定會怨嗔老夫一生。老夫只有這一個女兒,實不忍她以後的歲月都在恨怨飲淚中度過,腆下這張老臉,向楊將軍求許這門親事。”
賢傑怔了半晌,方苦笑道:“老將軍好意在下心領了,但在下卻無法應承此事。”
吳忠孝一楞:“莫非楊將軍已有家室?”
“在下尚未有家室。”
“那你為何不允?”
“晚生以為,男女婚愛,雖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得講個兩廂情願,令愛雖有錯許在下之意,但在下反唐大業未成,實還未有成家之念。何況某乃‘草寇’,怎敢高攀與老將軍結親?”
“你亦既知自己為‘寇’,為何不棄暗投明、改邪歸正?”吳忠孝提高了一點聲音道。
賢傑冷笑一聲:“何謂正、何謂邪?難道身穿大唐錦袍、道貌岸然者就為正、我等起事反抗君命者就為邪?”
“老夫不和你理論此事,誠然你有你的道理,你亦可以認為自己是‘替天行道’,但我還是要提醒將軍一句,當今大唐天下已經穩固,百姓歷經隋朝長年戰火,早已厭倦殺伐紛爭,但求能有一個安居樂業之局面,將軍選擇在此時起兵,實是選錯了時機,大唐天子隨時會調集大軍前來征剿,將軍自問憑你如此微薄之根基,能撼動大唐天下乎?我勸將軍不若歸順了唐朝,你我同殿為臣,你和小女之親事自然亦是水到渠成!”
“哈哈!”賢傑朗聲一笑道,“多謝老將軍忠告,不過我也奉勸老將軍一聲,反唐大業我絕不會半途而廢,我既抱定反天之心,就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