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沒、沒說什麼。就說了些家裡的事……&rdo;

很奇怪。

十三歲的玉飛，並沒有那種一湧而上的悲痛。甚至，那種魂不守舍的發呆，也只是一時一時的。心中最多的，竟是害怕讓人知道的窘迫。死了父親，就像不是一件讓他悲傷的事，而是一件讓他難堪的事。

難堪於，別人問他時，必須要說：我爸死了！

難堪於，別人會知道，他沒了父親。

難堪於，自己就成了沒有父親的人！

因此不想聽到、說到、甚至別人談論到&ldo;他父親死了&rdo;這幾個字。裝作一切如常，就是他最想做的事。

所以，雖然覺得師祖嚴肅得有些怪怪的。自己卻還是若無其事地展了一個調皮的笑顏：&ldo;就說了些家裡的小事，沒什麼大事。&rdo;

老者能說什麼呢：&ldo;……沒事就好……&rdo;

&ldo;那，師祖要沒別的吩咐，我就先告退了。&rdo;

玉飛幾乎是歡快著說的。

老者點了點頭。

玉飛，輕輕退了出來。重重舒了口氣，還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他真的不是強裝笑顏。而是真的，從心底想裝這個笑顏。所以，笑起來，絕對是同往日一樣自然。一切如常就好，一切如常就好，繼續這樣過日子，別人也不會知道。

父親死了的本身，絕對不是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甚至還會偶爾冒出，愛酗酒的父親，現在死了，似乎也好！

&ldo;喲……怎麼忘記向師祖討劍了呢……&rdo;

玉飛的思緒，又飄到劍上。

&ldo;算了吧，師祖又問東問西就不好了……先去回去找賈詡吧！&rdo;

思緒，又飄到玩伴身上……玉飛心底根本不敢去要劍，師祖的表情，讓他心慌！

……

玉飛練功，竟然能不受影響。和賈詡他們談笑，竟然能一如往常。他也忘了，具體是這樣過了多少天。

竟然就看見，母親穿著一身孝服，出現在山上院子的門口了。而自己，那時正和賈詡他們打鬧著。

不清楚母親如何上的山。

母親沒多說什麼話。玉飛看見了一身裝束，也沒多說什麼。乖乖起身，跟著母親走。

見二師叔站在一旁，剛想開口解釋兩句，二師叔先開口了：&ldo;去吧，沒事，他老人家都知道了，已經準了。&rdo;

玉飛二話不說，趕緊跪下，對著師祖平時起居之處，重重叩了三個頭。只稍頓了頓，一咬牙起身就走。

耳邊傳來了二師叔的輕聲叮囑：

&ldo;家裡人都是凡人，別讓他們知道你是仙者，否則會給他們帶災！&rdo;

玉飛默默點了下頭。

然後，又傳來二師叔的大喊：

&ldo;記得回來……&rdo;

玉飛沒吱聲，也懶得多想其他。牽著母親，一起匆匆逃離了這落鳳山、伏龍觀，逃離了自己最熟悉、最親密的人了！

怯懦得，不敢看賈詡、毛傲他們的臉。也不敢回頭，再望落鳳山。

倒是時不時地，望望天空：該來的，總要來！

……

他當然不知道，老者吩咐過：&ldo;讓毛傲選了，就讓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