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來，喝了它。&rdo;趙靈兒又遞過來那小藥瓶。

&ldo;是什麼？&rdo;

&ldo;安神水。你現在不宜多想，喝了它，睡個好覺。&rdo;

玉飛想要拒絕，奈何抽痛愈演愈烈，傷處愈來愈清晰地刻入自己的腦海里。藥水滑過唇，淌進嘴，玉飛一閉眼，吞了。但眼角滑落出兩行淚水，呼吸立刻急促了，疼痛又來：&ldo;難道，我今後都離不開安神水？！&rdo;

今後的日子，便要一直背負著這殘缺的五臟而活，想想都覺得可怕。竟止不住，身體會顫抖。是疼？是害怕？可能更是兩者兼有：&ldo;沒有想到，我會這樣；沒有想到，我也會應劫！&rdo;

是啊，靈根之劫。一個淡得快沒影了的念頭，竟然浮現了出來。自己的那三臣之火不就算廢了麼？以後的法威提升不都靠著那腹髒之力麼？

&ldo;沒有想到，我會變殘；沒有想到，我會是最差的一個！&rdo;竟不自覺，和同門師兄弟比起來。自己不是最差的一個，卻是最先中道那一個。難道就該賈詡、球球、羅子先倒黴？明明這樣想不對，卻仍舊會忍不住要這樣想。&ldo;為什麼會是我？為什麼會是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是自己。&rdo;

一隻手伸了過來。玉飛就像看見救命稻草般，一把又抓緊了。雙手的實在，似能減輕身體的顫抖，似能撫平內心的恐懼。

&ldo;陳欣……陳欣……&rdo;默默再喊出這個名字，玉飛道不清楚心裡是什麼滋味。還有沒有愧疚？又還剩沒剩留戀？是否已釋懷？抑或又增添了點不甘？

但不管怎樣，為此而落下的心肝之損，恐怕是這一生也難以抹去了。或許，從今以後，他只要心肝一動，便會無可避免地想這個名字……恰如現在這般。

玉飛眼前愈來愈模糊。分不清是淚水迷的，還是藥力的作用，便乾脆閉上了眼。緊緊，將那雙手的溫暖擁在胸口，緩緩睡了過去。

……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前天出差了，近幾章劇情與人物還有重大進展，改了幾遍都不滿意，所以耽擱了，還好榜單要求能按時完成。

第163章 結丹之痛

&ldo;恩人。&rdo;

&ldo;總是恩人恩人地叫，你不嫌彆扭我還嫌膈耳呢，你若有心，便不必掛在嘴邊。&rdo;

&ldo;那……趙前輩。&rdo;

&ldo;我有那麼老嗎？&rdo;

玉飛有些尷尬：&ldo;趙姑娘！&rdo;

趙靈兒莞爾一笑，沒有答應，而是繼續追問了：&ldo;你還沒有回答，我真有那麼老嗎？&rdo;。

如此，玉飛不得不硬著頭皮回了：&ldo;恩人……不，姑娘。其實姑娘的年紀，在下真沒看出來……但姑娘能解那十絕毒，想必醫術定是高明的，道行也必高深，叫您聲前輩總是無妨吧！&rdo;回完，玉飛才大鬆口氣，好歹算圓回來了。

但趙靈兒卻沒在意那後面那一通，反倒是又揪住了前面那一句：&ldo;看不出年紀？！怎麼，我就不像芳齡十八的小姑娘嗎？&rdo;邊說，還邊瞪著玉飛不放了。

突然來這麼一出，玉飛頓覺壓力山大。但哪敢唐突恩人，趕緊垂目，腦袋飛快一轉，乾脆腆著臉皮奉承了：&ldo;姑娘哪能有十八，最多……十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