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吃香的,沒幾年就成了副科,手裡掌握著不小的權利。但隨後的日子,權利一點點的變小,最後更是半點權利也沒有,反而一直的發配,從熱門的崗位,一直到現在這個清貧崗位。方慶國知道,自己這已經到了發無可發的地方。自己好歹是一個副科編制,如果發配到窮兇僻壤,這副科,好在也能混個副鄉長什麼的,雖然地方貧困,但權利大了,或者發配到別的衙門,同樣位置很高。所以,在縣委大樓裡,自己這副科編制真的讓他再沒任何比這更破的地方待了。
這些天,他被家裡煩死了,雖然怕老婆這事,在單位早已是個公開的秘密,這幾十年裡,每年都有那麼幾次自己上班是鼻青臉腫的形象。但現在,他確實被自己媳婦搞怕了,一個月前,自己那婆娘還意氣風發,又是送禮,又是請客,等著提幹呢。沒想到幾天之後,就被他們局長髮配到了南坪鄉當老師。說起倆,這婆娘原來就是個當老師的,再回去當老師也無可厚非。但問題是這南坪鄉,是全縣最窮的地方,窮山惡水出刁民,南坪鄉的人,出了名的對學習沒興趣,縣裡鄉里幾次改革之後,依舊沒多大用。導致學校一直荒廢,南坪鄉的老師,有點能力的都調走了,沒能力了,也不願意留下,跑到私立學校去了。而自己這婆娘自從接到這個調令後,自是沒有去南坪鄉哪怕報道一下,而是不斷的跑關係,問門路,她不明白,自己好好的送禮,請客的,才從老師調到教育局,本想著繼續爬。現在那個位置還沒做過癮,就被踢走了。問“病”無門之後,這婆娘每天在家裡不是發瘋就是發瘋,自己沒少受這皮肉之苦。後來一天,乾脆像個神經病似的,一大清早就起床。也不說做什麼,就走了。他也沒當回事,但之後接到教育局幾個相熟的電話,才知道,大清早的,那婆娘跑去教育局大門口上吊去了。
這件事在全縣鬧得沸沸揚揚的,據說縣委書記都過問了,這種給本縣造成嚴重不良影響的行為,一定要制止,要絕對的杜絕再次發生。也就是在第二天,自己那婆娘給開除了公職,徹底廢了,每天在家裡像傻了一樣。沒事就朝自己吼一吼,自己那剛剛要上大學的兒子,也怕了,每天也不敢回家。
他接到主任電話,縣委秘書長找他。他真以為自己完蛋了,鬧不好被這婆娘連累,自己也要被開除了。愁眉苦臉之下,一下拉動了臉上的傷口,方慶國咂咂兩聲,一邊揉著臉上的淤青,一邊往秘書長辦公室走去。他希望這臉上的傷痕能消散掉,免得這傷被秘書長看到,以有礙國家幹部形象等等理由,將自己開除了。
一路走過,一些認識方慶國的人,都背後對他指指點點的,反正現在他出名了。整棟樓都知道,他的婆娘跑到縣教育局威脅教育局局長,否則的話,她就吊死在門口。這種厲害的事情,發生在新和縣,自然要被廣為傳頌了,連帶著方慶國這個老實人,都跟著倒了大黴。
敲開秘書長的辦公室門,此時秘書長吳方同眼睛雖然在看著手中的檔案,腦子裡卻想著這方慶國的事,這方慶國也算是走了狗屎運了,居然有這等強勢的親戚,不過他那個婆娘,真不好說,要是自己的話,早把她蹬了,雖然他們幹部對離婚這種事深惡痛絕,但這樣的媳婦,留在身邊,哪天倒黴,十有**是倒在這種媳婦身上。就像這次,如果上面沒發話,過不了多久,或許就是等這件事風頭過了,這方慶國肯定要再動動的,或許就提前讓他退休。
“吳秘書長,您找我”儘管吳方同比方慶國年齡小,但現在自己生死在他手裡,自然恭敬萬分。
吳方同看到方慶國,見其一隻手還捂著臉,好像見不得人似的,心中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人這樣子,給他感覺真就上不了檯面。但礙於上面發話了,他自然也得照拂一下。
“坐坐!”吳方同客氣的說道。
方慶國戰戰兢兢的坐在那,事實上根本沒坐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