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知道,她已離不開他了。
十年來,他的眼神,永遠是那樣哀傷,帶著濃濃的愁思,髮髻永遠是散的,她幫他梳好了,可到下一次他來,又是散亂不堪。
十年來,他專攻仕女圖,山水花鳥幾乎再也不碰了,他畫的圖永遠是那一團紫薇花影,那影裡站著一個女子,翩翩回眸,可是,卻是沒有臉的。是的,他畫的女子,全部都沒有臉……
那次,有位恩客在她房裡看到了這幅畫,驚為天人,即使這畫上的女子沒有臉,也一定要買走。恩客出價一千兩黃金,老鴇樂得眉開眼笑,當即叫人取畫,她卻執意不肯,只言此畫不是她所有,她無權買賣。
那恩客本是酒醉微醺,當著這麼多人圍觀,當場一掌摑去,使足了勁道,將她整個人都撂翻了出去,額頭磕在了廊柱上,當場見了血。
沒有一個人去扶她,只有他一個人,還是那件青灰的舊棉袍,從人堆裡走出來,到牆上一把拽下那幅畫,當場撕了個粉碎,轉身,蹲下來抱起她,扯高了嗓子一路直喊:“還不快去請大夫!”
她六歲被賣入青樓,從小到大的印象裡,這門子裡一年到頭,夜夜笙歌豔舞,未曾有過一刻停歇,可是,這一刻,院裡院外,靜得連一絲聲響也沒有,只有他抱著她踩著木梯下樓的‘咚咚咚’的響聲。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安靜的感覺是這般好,就像是四周砌起高牆,把所有的喧囂都隔絕在了外頭,仰起臉來,是他剛毅的臉,刀斧鑿刻出的眉眼,他從未笑過,但是在教她畫畫時,卻是溫柔的,耐心的,孜孜不倦。
她所有的先生,琴師,都是那樣鄙夷自己的生計,若不是實在找不到活路,沒有一個人會願意來教她這樣低賤的□吧?可是,他卻不是。
只有在他教她畫畫的時候,他眼中的哀傷和悲慼才會被暫時斂去。他站在畫案旁,總是站得筆直,只是微微低著頭,運筆從容,下筆瀟灑,窗外明媚的陽光落了他一臉一身,她抬起頭來,彷彿看見了那泛黃的紙頁上,躍出明月,躍出松濤,躍出竹影……
她知道他在等一個人,那個他畫過無數次,可是卻從來不畫臉的女人,他等了她十年,不,也許遠不止十年,在她遇見他以前,他就已經在等了……
作者有話要說:考慮是不是依某親所言,真的通篇都用拼音來代替?OMG,要知道,連‘xiu chang’都是屬於違禁詞彙,所以現在的男女豬都必須是黝黑粗胖,不然沒法寫~~~
本來是想豁出去發上來算了,可是,到時候估計全篇都是被打框框的,而且,尺度太那啥的話,會被強制鎖文,一鎖就不知道啥時候能解了。。。還是小心點窩著吧。。。
可能下一章會留空,等到河蟹期過了再貼上來,下一章購買時請看清,謹慎購買~~~
這段河蟹期也不知道是多久,乃們日後可別忘記有這章啊~~~
…_…!不過話說回來,估計就算偶忘了乃們也不會忘的,啥都可以忘,H章節相信乃們記得一定比我牢~~~(毆)
小小透露下,這回的場景放到船艙裡去,小段RP爆發,嘩地一聲將桌子掀倒,然後強制性壓倒,然後。。。(以下是河蟹部分,謹供自行想象)
奸笑,很huang很暴力,很囧很猥瑣~~~ 1
《當時錯》阿黎 ˇ今宵剩把銀釭照(中)ˇ
霍綱親自駕著馬車,護送泠霜前去赴三日之約。
車軸壓過地面,轔轔聲裡,熙熙攘攘,人聲鼎沸,依舊是當年臨安繁華。鞭炮聲聲,孩童
們啼笑嬉鬧,那聲音,只近在耳邊。
泠霜要自己一人進去,霍綱也並不堅持,耐心在外守候。
緊緊地握住那一軸畫卷,這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