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之後卻大笑著舉起我,直言道後繼有人。
之後,我果然在大兄垂頭喪氣的哀嘆中繼承了父親的汗位。
父親戎馬半生,草原各部紛紛歸降。
我想我不僅繼承了他的事業,更繼承了他的野心。但我和他不一樣,我的目光遠遠不止於此……
明眼人皆能看出,大楚氣數將盡,即是如此,為何我不能是中原下一任的王者?!
我為自己這個想法感到興奮,所以登位之後,我籌措了兩年,然後一聲令下,揮師中原。
我的計劃本是天衣無縫,但我低估了大楚僅存的實力,這麼說其實並不準確,或許,我只是低估了顧從之。
我一向瞧不起大楚的文人,也從沒想過一個未及弱冠的小子可以抗衡我幾萬大軍,但事實卻恰恰相反。
大楚軍隊一直閉城不出,平日裡連生氣也無。他們即使出徵,也一直在敗,每次都被打得丟盔棄甲,我方軍隊興奮異常,但實際卻很難寸進一步。
我試過夜襲,親自領兵,然後見識到這人一手連弩當真是百發百中。
我自認熟讀兵書,但這人似乎總有我不曾見過的千奇百怪的法子。
他在邊關生生拖了我半年之久,這幾乎打斷了我的所有計劃。
若是他將戰事拖到冬天,那後方補給不足的問題,直接就可能導致我們不戰而退。
這個人……竟是如此難纏!
我為此事頭疼不已,正當我一籌莫展的時候,局面卻突然出現了重大轉機。
大楚守城將領棄城而逃!
邊關就這樣不攻自破。
這一幕當真是極具戲劇性,我為他們擺下慶功宴,喝了很多酒,心裡實則並不興奮。
顧從之不見了,翻遍了整座城池也沒有發現他的身影。
我的心裡有一種難言的不安,這種人若不能為我所用,留在哪裡大約都是禍患。
我們找不到他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沒有人見過他的長相,這一點,恰恰是急不來的。
我喝了一口酒,然後在他們的起鬨聲中擁了一個女人回房。
外面的狂歡持續了一夜。
我知道身份畢竟不同,即使再打成一片,自己出去那些人也會有些許的不自在,所以就一直呆在房裡。
我一直在翻閱兵書,直到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
我出去的時候,剛好看到辛奇那騎著馬在外面跑的塵土飛揚,他的馬後面綁了一個人,腰身細窄,髮絲凌亂。
是個女人?我皺了皺眉。
我一向是反對他們虐待戰俘的,尤其這還是個女人。
我飛身上馬,然後走近,低喝了一聲“住手”,辛奇那果然停了下來。
他一向對我的命令“陽奉陰違”,我知道他生性粗野,沒什麼大事便也不拘束他,但這次實在是過分!
我猜他看出我臉色不好,所以才結結巴巴的跟我解釋了好多。
看著他難得的窘迫,我嘆息一聲,自己倒還不至於為了一個戰俘就和多年的好友翻臉,但軍隊裡的這股風氣,實在是應該好好整治一番了。
我低頭看了看那個躺著地上滿身髒亂的人,然後命令道“綁起來”。
辛奇那可能會因為一點兒小事暴怒,但他卻不會對我撒謊。
他說這人不敬,那便是確有其事。
這邊的天氣詭異異常,早晚寒風凜冽,到了正午卻驕陽似火,綁了他,正好可以給那些俘虜看一看反抗的下場。
我抬頭看了看天色,然後轉身下馬回帳。
我們不能在這裡呆的太久,下一步的計劃還需要仔細商議和斟酌……
久旱逢甘霖對楚人而言是人生四喜,對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