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悟看著被盧姿藝緊緊抱住的澤菲，眼裡升起一絲羨慕。

“菲菲，不要睡著，不要睡著……”盧姿藝順著盧權悟的視線看下去，發現澤菲已經快要失去意識了，想都沒想的就吻住了她的唇，帶著哀求的語氣說道。

“哈哈哈……”盧權悟笑了，如果他死之前能看到盧姿藝痛失愛人，倒也是件不錯的事。只是真不甘心啊，他和盧姿藝在一起那麼多年，卻叫一個不名一文的女孩奪走了盧姿藝的心，早知如此，當初就該打斷盧姿藝的腿，將她永遠困住。

盧姿藝抬頭，目光在盧權悟被綁住的雙手停留片刻，便陰冷的說道：“廢掉！”

還有行動力的手下毫不猶豫的上前開槍廢掉了盧權悟的手，彷彿只是做了件再普通不過的事。聽到槍聲，澤菲下意識的抓緊了盧姿藝的衣領，身體微微顫抖。

“菲菲，沒事了，你安全了，我在你身邊！”盧姿藝小聲的安撫著澤菲。

“這個丫頭味道不錯，可惜，我沒能親自品嚐，倒是便宜了我的手下。”盧權悟忍著劇痛，艱難地吐出一句話，末了，還遺憾的嘆了口氣，似在幻想著什麼。

“你找死！”盧姿藝從牙縫中恨恨地擠出三個字，抱著澤菲站了起來，給剛才廢掉盧權悟雙手的男人使了個眼色，男人會意，連開兩槍廢掉了盧權悟的雙腿。

盧權悟也不知道是怎麼練就的忍耐力，如此痛苦，居然都沒發出半點聲音，只是痴痴的看著盧姿藝。盧姿藝不願看盧權悟炙熱的眼神，將澤菲交給負責救治傷員的手下，掏出了別在腰後的匕首，走到盧權悟面前，蹲下，刺瞎了他的雙眼。

“小藝，你真狠……”盧權悟終是忍不住發出了聲音，卻是帶著一份解脫。

“你做出那些事之前，就該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你的眼睛，你的雙手，你的雙腳，都是那麼的令人厭惡，所以，我會一一毀掉，再將你送入黃泉。省得到了下面，還要勞煩他們親自動手！”盧姿藝舔了舔刀刃上的血漬，眼裡沒有一絲溫度，萬千的恨意，在這一刻都化為了虛無，因為盧權悟在她心裡已經成了死人。

盧權悟清楚盧姿藝說的“他們”是誰，忍痛笑道：“我不後悔，我只後悔自己還不夠強，才會讓你逃出我的掌控。小藝啊，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是幸福的。離開你的日子，我無時無刻不在受著煎熬，但我相信有朝一日定能回到你的身邊。現在，倒也算達成所願，死了，我便能永遠都跟著你了！”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令人噁心！”盧姿藝手腕翻轉，割破了盧權悟的嘴角。

接下來，饒是見慣了血腥場面的人都忍不住反了胃，因為盧權悟死得實在是太慘了。但相比盧權悟對盧姿藝做過的事來說，如此死法卻又是便宜了他的。

盧權悟嚥下最後一口氣時，心道：死在你的手上，我甘願，因為，我愛你！

握緊匕首，盧姿藝起身，最後看了一眼盧權悟，眼角滑下一滴淚，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將澤菲重新抱到懷裡，盧姿藝將臉藏在了澤菲的肩膀上，沒人敢打擾她，因為堅強如她也需要發洩，更何況剛死的那個人是她的至親，亦是她的至仇。

再次抬頭，盧姿藝眼中的陰霾一掃而空，抱著澤菲大步離開了這個埋葬了她的過去的地方。還能走的傷員互相攙扶著，不能走的，就由昔日同伴給了個痛快。

在盧姿藝一行人離開後，終於發現盧權悟私自行動的萊蒂斯帶著人趕了過來，卻為時已晚。萊蒂斯從沒有一刻這麼痛恨自己，如果他沒有縱容盧權悟，如果他限制了盧權悟的許可權，盧權悟也不會有能夠單獨對上盧姿藝的資本。若盧權悟只做他的身邊人，又怎麼會落得這個下場？一切只怪他對盧權悟不夠自私。

跌跌撞撞的走到盧權悟的屍體前，萊蒂斯的手竟無法控制的顫抖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