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花又怎麼樣,關了燈都一樣。」
「李強,你嘴巴可真損,人家才十八。」
「唉吆喂,孫海濱,幾天不見,你倒是會憐香惜玉了。」
「就是,裝什麼裝,我敢說,要是給你個機會,你恨不能夜夜做新郎。」
幾個男青工的調笑聲,悉數進了陳蘭蘭的耳中。她本不予理會,可其中兩個男青年的聲音越來越肆無忌憚,一下就惹惱了她。
她也是有脾氣的,兩輩子加一起,唯一受的氣就是張志強和呂紅霞帶給她的。
陳蘭蘭「咣當」一聲將飯盆放在視窗,還沒等她轉過身破口大罵,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慘叫:「唉吆,我的牙!」
緊接著,又是「砰」的一聲,傳來另一道悽厲的叫聲:「朱灝,你怎麼打人?唉吆,我的鼻子!」
陳蘭蘭張大了嘴巴,震驚地看著朱灝,彷彿不認識他一樣。這麼一個溫文爾雅、清風霽月的人,居然會打架,還是為了她打架?
「姓朱的,有種你等著!」捱打的李強滿嘴是血,門牙被打掉了兩個,說話有些漏風。
「好,我等著!」朱灝不屑地勾了勾唇角。
旁邊圍觀的人,都暗暗地為朱灝捏了一把汗。李強是混事的,結交了不少市裡的痞子,全廠的職工家屬沒有一個敢惹他的。朱灝打了他,怕是要被報復了。
另一個被打的人叫趙建軍,他被打中了鼻子,血糊了一臉。他捂著受傷的鼻子,疼得齜牙咧嘴,一雙小眼睛狠狠地瞪著朱灝,咬牙罵道:「我們說我們的,和你個孫子有什麼關係?」
「從現在開始,陳蘭蘭由我護著,誰要是欺辱她,這兩個人就是下場。」朱灝擲地有聲的清冷聲音傳遍了食堂的一樓大廳。
第6章 賠償
陳蘭蘭狠狠地瞪了朱灝一眼,端著飯盆,拔腿就走。結果剛走了幾步,她又轉頭回來。
不管怎麼說,朱灝都是為了她才打傷人,她要是走了,實在是太不仗義。
她不知道自己是該感動還是該生氣,朱灝這麼高調,簡直就是把她架在火上烤,讓她進退兩難。
這下,她不但站在了李強和趙建軍兩個痞子的對立面,還打亂了她的節奏。她不怕李強和趙建軍,那倆人混事又怎麼樣?自家大哥做生意,黑白兩道的人都認識,她還真不怕那倆人報復。可她怕麻煩,不想和那種混事的人糾纏。
她實在想不明白,她重活一回,怎麼就招惹上朱灝了。要知道,這人上輩子就是個怪胎,對什麼都是一副淡漠的模樣,尤其是面對異性,三米開外就能感到寒氣逼人。最讓人無語的就是,都快四十的人了,別人給他介紹物件,他張嘴就問:「是黃花大姑娘嗎?」
把介紹人驚得一愣一愣的,半天說了一句話:「不知道,沒檢查過!」
「你不能走!」見朱灝朝陳蘭蘭走去,趙建軍和李強一左一右按住了他的胳膊,「警察馬上就來,你還想跑?」
「我不會跑,警察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賠錢也好,拘留也好,我都認。」朱灝輕輕一抖胳膊,根本沒看到其他動作,就聽李強和趙建軍唉吆了一聲,猛地一下鬆開了手,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朱灝,眼睛裡隱隱透著一絲懼怕。
派出所的民警和120是一前一後來的,民警瞭解了一下情況後,當場就批評了朱灝:「他們倆侮辱女同志是不對,可你也不能以暴制暴。按照規定,你先跟我們去一趟派出所,還要通知一下你的家人。」
聽到要通知家人,朱灝立刻拒絕:「我是成年人,這件事和我的父母無關,我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警察同志,您看這樣可行,我先去醫院把他們的醫藥費交了,明天我一定主動去派出所報到,接受處罰。」
兩個民警相視一眼,年長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