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叔叔,你有什麼事?你是男孩子,要敢作敢當!」朱灝的聲音嚴厲了些。
小男孩終於抬起頭,昂著一張小臉,怯生生的說:「叔叔,我想跟你學打拳!」
「好啊,但是叔叔有個條件,你要先看書識字再打拳,長大了不能用來和人打架。」朱灝認真的看著小男孩。
見小男孩像個小大人一樣的鄭重點頭,朱灝捏了捏小男孩的肩膀,勾唇笑了下。
「朱科長,太謝謝你了,我們家這個兒子被他爺爺奶奶慣壞了,誰的話都不聽,沒想到這麼聽你的話,你要是能把這個熊孩子治好,我們兩口子請你吃飯。」女人激動得差點哭了。
「朱科長,你有什麼事就找我,我別的不行,修理個東西還是可以的。」男人也感激的說。
「吃飯就免了,我鍛鍊的時候順便帶上他,這孩子是個好苗子,眼神堅毅。」朱灝又看了一眼男孩,正好男孩也在看他,一雙黑漆漆的眼睛裡帶著崇拜。
「咱們回去吧,別打擾朱科長看書。」女人識趣的帶著丈夫和兒子朝自己家走,邊走邊小聲說:「沒想到朱科長人這麼好,聽那些人說,朱科長仗著自己是領導,又是大學生,看不起咱們這些工人蛋子,現在看,根本不是這樣的。」
男人噓了一聲:「你聽那些人亂說,劉軍是譚科長的親戚,還有張志強,嫉妒朱科長追到了陳蘭蘭,這些人的話哪能信?朱科長是名牌大學畢業的,傲氣點也正常,但人家人品沒得說,從不擺領導架子,更不會給誰穿小鞋。」
看著那一家三口走了,朱灝關上門回到屋裡繼續看書。驟然被打亂了節奏,他有些走神,腦子裡都是她的身影。
那丫頭回家了,少不了又要被陳勁松洗腦,讓她不要相信他。看來,他還得繼續努力,爭取得到陳勁松和陳險峰的認可。
越想心裡越不踏實,恨不能馬上見到她。
他自嘲的搖了搖頭,不過幾天而已,可他為什麼覺得這麼漫長?也許,這就是文人所說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
想了一會,他強迫自己靜下心來,繼續看書,他要儘快想出一套方案出來。如果這一套裝置設計出來,那家公司會給他五萬塊錢的報酬,夠他在市裡買套房子了。
男人一言九鼎,他既然說了要讓她過上好日子,自然不會食言。
她從小就嬌生慣養,沒吃過苦。以前物資匱乏,別的孩子能吃一塊水果糖就不錯了,她不但有糖吃,有果珍喝,還能吃到外國進口的巧克力和餅乾。總不能嫁給他,生活質量還不如從前吧!
他很快就看了進去,這一看就是幾個小時過去了。要不是心口窩一陣陣慌亂突然襲來,他怕是要看到深夜了。
這陣莫名的心跳,讓他開始坐立不安,這是他重生以來的第一次。
他不會無緣無故的慌亂,一定是有什麼不好的兆頭。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這是在提醒他有事要發生。他能從五六百年前的古代穿到現代,又經歷了重生,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看了下時間,已經是夜裡十二點了。他忽地站起身,抓起桌上的鑰匙,換上鞋,飛快的就出了門。
在樓下找到了自己的摩托車,發動起來後,一溜煙的就朝廠大門駛去。
那邊,陳蘭蘭下了班,和幾個女同事結伴回家。
五六月份的夜晚,涼爽宜人,廠區裡花香撲鼻。幾個女人就像散步一樣悠閒的走著,慢慢就落在了後面。
「蘭蘭,你前幾天穿的那件紫色的襯衣挺好看的,在哪買的?多少錢啊?」同事張潔問。
「在友誼商店買的。」陳蘭蘭猶豫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說:「一百四十多!」
「怪不得呢!」張潔不說話了,另外兩個女同事也倒抽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