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的手,聲音不大不小,卻是很讓在場很多人聽見:“娘子,你今天彈唱的,沒有以往在家裡給我聽的好啊,不過,也不錯了,我娘子可是得了第一了呢。”說著,他還回頭示威似的往世家公子堆裡看了一眼,劍眉微挑,嘴角漾開了一抹得意的笑容,故意牽著素顏往臺下走。
臺下不少時間公子看著他欠扁的樣子,真想上臺一起抽他一頓,這廝還真是命好,有個當皇后的姑姑疼著,生出來就是含著金鑰匙,在京城裡為所欲為,大惡不作,小惡不斷,不學無術,偏又家財萬貫,從不為前途著想,這也就罷了,偏生京城第一,才貌雙全的女子也被他娶了去,沒天理啊,沒天理。
娶了就娶了吧,他還那麼得瑟,真是氣死人啊。
素顏也是大大方方的任葉成紹牽著她的手,跟她是一同下臺階,自己也就彈過一回琴,這廝說得好像她以前經常彈給他聽似的,明知他莫名其妙的打翻醋罈子,要小孩子脾氣,這是柔聲附和他道:“這裡人太多,我有些怯場,幸虧相公相助,我才能發揮好一些。”
葉成紹聽了心裡的酸味這才淡了些,娘子肯顧著他的面子,這讓他好不得意,那些人的狼眼要看就看吧,就讓你們看我們夫妻有多恩愛,他臉上綻開一朵燦爛的笑容,就像點亮了黑暗的天際,那笑容陽光而純淨,墨玉般的星眸熠熠生輝,便是天天看著他的素顏也在這一刻被那笑容給感染,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葉成紹還覺得不滿足,傾著身子把頭向素顏歪去,“娘子,給我擦汗。”
素顏真有些敗給他了,表現得這麼親密,一會子司徒蘭之流又要說三道四,指責她不守婦道了,不過,難得他開心,她也想呵護他那顆不太自信的心,便無奈地拿出帕子,輕輕幫他擦著那並不存在的汗水。
司徒蘭自素顏那一曲激越昂揚的曲子彈出來時,她心裡就像塞了一團大棉花,又堵又悶,再聽素顏彈唱的那首好詞,更是覺得手腳冰冷,藍素顏,從來不知她才華也如此初中,原以為,她不過運氣好,性子比自己溫婉才得了那個人的心,要比起才貌來,哪裡能和自己這個京中有名的才女比?
可是,為什麼?便是不相稱人也不行……她不只琴藝精,詩才橫溢,自己以剛柔並濟取新,她不走他徑,也走剛柔並濟的路子,生生將自己比下去一大截,她是故意的,故意要讓自己出醜的,故意要事事壓自己一頭……藍素顏,你是我的劫星麼?
正暗自鬱堵,就見到一條修長偉岸的身影瀟灑掠上臺中,合著藍素顏的那曲歌拔劍起舞,男子相貌卓絕,灑脫不羈,劍勢凌厲,身姿矯健,女子清麗出塵,飄然若仙,歌聲激越,靈動大方,這樣的一對璧人看著好生刺眼,從來不知,原來那個人也有如此溫柔貼心的時候,他那樣混不吝的性子,也會為藍素顏拔劍伴舞,只為給她增添榮光。
心,像是被人用手揪成了一團,又痛又亂,偏生那一雙人兒還故意在大庭廣眾之下牽手親暱,像是在向全世界詔告他們有多麼的深情蜜意,不知羞恥!司徒蘭的眼睛一陣刺痛,酸澀的淚爬上了眼眶,一次次在心裡咒罵。
卻仍是痴痴地望著那個欣長挺拔的背影,兩手將帕子死死絞著,似要生撕了那雲錦繡帕一般。
遠處貴賓亭子裡,有些大臣忍不住便笑了起來:“寧伯侯世子和夫人倒還真是琴瑟和鳴,夫妻情深啊。”
“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另一個年紀稍大些的朝臣也附合道。
中間位卻正是大周天子,他威嚴天成的臉上這會子帶了一絲懶散的笑容,往日凌厲的星眸也變得柔和了些,剛毅的唇角邊帶了一絲笑意,擺了擺手道:“朕那侄兒媳倒是才貌雙全,至於那不爭氣的侄兒嘛……算得上是男貌女才吧,朕是怎麼看,怎麼都覺得他還是個調皮小子,何時才能長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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