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吳家算計,這次連他所斬殺敵首都被吳家人貪墨。這樣他還能平安到達京城,那說明面對吳家他有自保之力。”
衛媽媽滿意的看著女兒,阿嫤自幼聰慧,許多事一點就透。這些年好些人都勸她從慈幼局抱個男嬰繼承衛家香火,但她只是聽聽,從未放在心上。阿嫤這女兒不比一打兒子都要強?她抱個隔肚皮的哥兒來養圖什麼,分薄女兒嫁妝?還是時刻擔心兒子跟自己不親,給自己找不痛快。
“哎,如此看來衡哥兒有成算、有本事、有擔當,竟是百裡挑一的好女婿。”
“娘”,衛嫤虛弱地刷存在感:“我還在這,沒睡著。”
衛媽媽輕點她腦袋:“就是在跟你說。知道你羞澀,但這過這村沒這店,未免夜長夢多,明個娘就探探他口風。”
握拳,衛媽媽一副隨時搶壓寨女婿的土匪架勢。
衛嫤無奈地翻身,本以為兩世沒正經談過戀愛,就這樣直奔主題,自己會心情複雜。但臨到頭她才發現,她只餘期待和淡淡的喜悅。
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唇角上揚,她呼吸漸漸平穩。
一夜無夢,第二天一早衛媽媽出門,便見晏衡提著個食盒進來。食盒還冒熱氣,提手上刻著廣源樓標記。
“衡哥兒怎麼去買廣源樓早點?”
衛媽媽可清楚廣源樓早點有多難買,雖說京城有宵禁,但也擋不住食客通宵排隊的熱情。最後廣源樓沒辦法,便隔開一小間夜裡開著,供等候之人遮風避雨躲宵禁。京中權貴多,隔間夜夜爆滿,排一夜都有可能買不上。
晏衡將食盒擱在柳樹下石桌上,掀開蓋子,熱氣中露出小籠包精緻的輪廓。
“我與廣源樓東家有些矯情,昨日見阿嫤與阿昀愛用這些,特意請掌櫃留了些。”
阿嫤的確最愛小籠包,尤愛蝦仁的,看到幾近透明的包子皮下蝦仁的粉色,衛媽媽心裡那個樂。昨晚阿嫤回來還說,廣源樓紅燒大蝦做得好吃,她吃了許多,沒想到才一回就被注意上了。
“阿嫤就愛這些,她被我慣壞了,吃食必須得精細。”
晏衡神色有些不認同:“女兒家合該嬌養,阿嫤……她很好。”
“恩,阿嫤這孩子,也不是你面上看得那樣。有條件時她自會挑最好的,讓自己舒坦些。可換種境況,她也能受得了粗茶淡飯。當年老侯爺去世時,她個頭才比這石桌高不了多少。闔府辦喪事守孝茹素,整整四十九天麻衣、白水、涼饅頭,我都有些熬不住,她那麼小個人愣是咬牙堅持下來。”
晏衡唇角微微上揚:“在驛站時,阿嫤也能接受布衣荊釵。”
衛媽媽再向前邁一步,歷經人情世事的眼看向晏衡,口氣務必認真:“那依衡哥兒看,阿嫤可為良配?”
晏衡瞳孔陡然放大,衛媽媽這是在向他提親?但這可能麼?阿嫤生得美、性子好、家資頗豐,京城裡有的是人排隊求娶。先前可能還顧忌吳家,如今有了世子關照,她自可在京城尋個好人家,安逸一世兒孫滿堂。既然有得選,她又何苦跟他去西北遭罪。
想到這他拱拱手,“阿嫤是個好姑娘,但晏某實非良配。”
衛媽媽聽完前半句揚起的笑容僵在臉上,好在她見過世面,很快鎮定下來,換上長輩慈祥的面孔,語氣緩和地問道:
“衡哥兒可是有為難之處?”
晏衡點頭,拳頭攥緊又鬆開。自牙行相識起,他的目光總不由自主地黏在阿嫤身上。看她巧笑嫣然、看她落落大方、看她發自內心地關心阿昀,每多瞭解一分,他對阿嫤的喜愛便加深一層。短短几日,這份感情已經紮根心底。
這樣放棄阿嫤,他實在不甘心。可他更明白,順水推舟應下衛媽媽,才是真正害了阿嫤。
“衛家是清白殷實之家,媽媽明理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