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準備了多久。這人,對上吳家那般精明,在她面前卻屢屢手足無措,真是讓她……不得不感動。
“恩,那些日後再說,你先幫我插上這支。”
走到他身前,將木釵遞過去,衛嫤扭過頭,地上的一畸水窪隱約映出她的臉,還有頭上華美精緻的髮髻。方才她便覺阿衡手藝及格,因為她一根碎頭髮都沒見著。如今看到髮髻全貌,她驚呆,這哪是及格的水平,分明跟衛媽媽有一拼。
領著小傢伙出正房的衛媽媽也有些驚訝:“阿嫤會梳頭了?”
不等衛嫤解釋,看到從袖中拿出犀角梳的晏衡,她也明白了。可明白後她更是驚訝:“莫非是阿衡梳的?阿嫤還是姑娘家,手藝竟不如阿衡。”
“娘!”
衛嫤不樂意了,她也不想的,可頭髮太多又不聽話她有什麼辦法。
阿昀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人小鬼大道:“我也梳不好,所以以前都剃光。阿嫤姐姐,他們說聰明絕頂,是不是聰明的人都管不好自己頭髮。”
衛嫤沒忍住笑出聲:“恩,阿昀說得對。”
衛媽媽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女兒,雖然成親在幾日,但她看晏衡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你啊,就是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你看衡哥兒,洗衣、做飯、劈柴、挑水,如今還幫你梳頭,我看就沒什麼他不會的。”
衛媽媽雖在教訓她,可眼中卻沒絲毫不悅的意味。衛嫤向來知道,什麼時候該硬,什麼時候該軟。摸摸木釵她走上前,挽起衛媽媽的手。
“女兒會投胎啊,投成孃的女兒,有找到阿衡做夫婿,可不就是天生享福的命。”
晨光下衛嫤笑眼彎彎,高挽的髮髻上只插一掐絲金菊木釵,耀眼的金菊襯著她白皙的膚色,讓人看著清清爽爽,分外舒服。
晏衡唇角揚起淺淺的笑意,後者甚至覺得,他那支粗糙的簪子都因插在阿嫤頭上而精緻了三分,阿嫤不管帶什麼都好看。
衛媽媽心下享受,面上卻對晏衡道惱:“衡哥兒看,阿嫤都被我給寵壞了。以後要有事,你多讓著她點。”
晏衡點頭又搖頭:“阿嫤這樣就很好。”
短短七個字,卻比任何話都讓衛媽媽受用。她是稀罕阿昀,除去阿昀惹人憐外,最大的原因還不因為他是阿嫤小叔?活了這些年,衛媽媽明白的很,人心易變,感情就跟院子裡的晾衣杆一樣,單扎進土裡還不夠,還得新增點其他支撐才能穩固。
“廚房冒熱氣了,趕緊來吃飯,可別耽誤了時辰。”
今日的早膳是楚璉送來的丫鬟做得,她照穀雨的名字,順便從二十四節氣中選出立春、立夏、立秋、立冬,取代了他們先前的大妮、二妮、三妮、四妮。四婢各有千秋,立夏擅刺繡,立秋擅烹飪,這兩者還算稀鬆平常。然而立春和立冬的技能點,就點的有點偏了。立春擅推拿按摩,立冬則更奇葩,她身材比之其餘三人要高大些,但站在男子身邊卻不會顯得魁梧,只會讓人覺得修長,她被牙行教習寫粗淺的武藝,一般放在大戶人家孩子身邊充作明面上的保鏢。
本來她還想買幾個護院,但衛媽媽習慣了清靜。得知四婢所長後,她心下便有了成算。立春和立冬留在京城,一個伺候衛媽媽,一個充當護院之責。至於護院其它空缺,可調米鋪那邊夥計來此。對於那些賣身米鋪,夜夜睡後院通鋪的夥計來說,能升到四合院這邊無異於一步登天,不愁他們不忠心。
四婢擺好早膳,用完後晏衡提著食盒扶阿嫤上馬車,又將阿昀抱上去,最後自己坐上來。車伕揮鞭,車輪碾過青石地面,一路向城西的柳府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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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柳府中,柳容搽好裸妝粉後給爹孃請安,順帶逗弄大嫂懷裡的小侄子一番。柳家幼孫剛過一週歲,正是對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