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的痛楚。
“你執意留下,是否因為我尚有你未曾汲取的靈魂碎片?”趙開明昔日的銳氣已逝,只剩下淒冷的冷笑。
“你真是個惡魔般的冥靈,因你,我失去了何其多,你既如此可怖,何不直接取我性命?”
趙開明手中握著一支特製的靈魂獵槍。
毫不猶豫,他瞄準自己的魂魄之穴扣動扳機。
他選擇終結自己的生命。
然而槍聲未響。
子彈卡住了。
趙開明拆彈上膛,一枚金光閃爍的魂彈墜地,他再次對準自己的頭顱扣動扳機。
依舊卡殼。
再次拆彈射擊。
仍舊卡殼。
整盒魂彈耗盡,他都無法發射一槍。
“見鬼去吧。”趙開明面容扭曲,如狂人般將獵槍擲向路旁的冥靈。
槍支撞擊冥靈無損,反倒墜落在地。
這不是初次嘗試失敗。
他無法自裁。
因為身旁的冥靈束縛著他。
他曾試圖振作,但現實一次次將他擊潰,讓他失去更多。
“你仍不允許我逝去,好吧,我會活著,我會改變這一切,我要與你們這些幽魂再較量一番,看是誰笑到最後。”
趙開明強撐起身,拖著斷裂的仿生腿,蹣跚前行。
離去之際,衣袋中的魔晶通訊器響起。
“喂,趙開明嗎,你父親出事了,快回來……”電話那頭傳來親戚的焦急聲音。
趙開明似乎早有預感,語氣沉靜回應:“大伯,我明白,今天有些事,過兩天回去給父親辦理冥禮。”
說完,他結束通話了通話,但面部表情更為猙獰。
回頭瞥了一眼,
路燈光下,那隻冥靈不知何時已經消失無蹤。
在他逃離幽冥的剎那。
此刻,花英仍在冥界深處。
他騎著鬼魅之輪,手持冥燭,看似悠閒地穿梭於幽暗的街道,實則已開啟鬼瞳,警覺周圍一切動靜,同時搜尋江豔的蹤跡。
終於,
腦後的一隻鬼瞳捕捉到一家服飾店旁,一輛常亮車燈的轎車。
那是一輛華貴的靈行座駕,透過車窗,還能模糊看見車內有人坐著。
然而在眾多停泊的靈車中,並不引人注目。
“找到她了嗎?”
花英隱約猜到,那就是江豔的座駕。
因為他曾叮囑江豔,保持移動,不要熄火停車。
此舉是為了避免江豔被困一隅,坐以待斃,同時也為彼此留下聯絡的線索。
車輛保持啟動狀態,便於辨識。
只是,她終究還是迷失了……
馬車在不知何時悄然停下,它的旁邊,花英瞥見了一位熟悉的身影靜立不動,宛如雕像。
那是他的同窗...錢萬豪。
此時的錢萬豪,頭顱殘缺,身軀腐朽成墨色,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死亡氣息,然而他身上那件陳舊的長袍依舊如昔。
當花英駕著魔法飛橇靠近,錢萬豪緩緩抬起無瞳的頭顱,空洞的眼窩凝視著他。
“淪為幽靈僕役了嗎?”花英緊鎖眉頭,心中暗自思量。
原本在學校時,錢萬豪有機會與他、張偉等人一同逃離那個噩夢。
可惜,一通不應接的電話將他引向了冥界之門,遭到了鬼魅的侵襲。
“既是幽靈僕役,威脅便不大,何況他已接近消亡。”花英心中低語。
走近之際,手中的魂燭發出的微光逼退了錢萬豪。
那燭光形成的保護罩,令錢萬豪無法靠近,只能步步後退,畏懼其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