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疾步進到床前,見小蓉這般遭罪模樣,想著平時小蓉的一切,想著小蓉的好,眼裡立馬蓄滿了淚水,略帶哭腔地對跌坐在床邊的方夏說道:“王爺,眼下趕緊著叫太醫才是!”。
但方夏聞後竟沒任何動靜,看到方夏此時表現,錢寧稍想便知方夏因為心神只專注於小蓉根本就不知曉自己的到來,自然也沒聞到自己的建議。沒辦法,錢寧又低著身子,貼著方夏的耳廓大聲重複了一遍。
這下方夏總算反應了過來,忽地騰出雙手死死抓住錢寧手臂,弄得錢寧疼得眉頭直皺,“對···對,趕快去太醫署···,帶上榮攀和展鋒···快點···快點···”,方夏斷斷續續地吩咐。
見方夏如此失態,全無平日半點風輕雲淡之模樣,完全是個遇事不知所措的孩子,錢寧心裡又是一酸,哭著答道:“小的,小的拼著這條命,定把太醫帶到!”。
在錢寧帶著趙展鋒和李榮攀兩個赳赳武夫朝太醫署殺去的當口,方夏回身重新凝望著小蓉,緊握著小蓉的雙手緊貼著自己的臉頰,不斷上下摩挲,口中不斷念著之前的那些話,聲音時大時小。心裡不斷想著眼前可人兒的好,如幻燈片回放:想著她如花般的嬌羞,想著她那如母親般地體貼,想著她深夜起身為自己攏好被踢的被子,想著她頂著寒風迎接自己的痴,想著她摺疊好的衣物,想著她弄好的飯菜,想著···想著···此時此刻,方夏的淚止不住的流,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竟都是她的好!想著自己的粗心,想著自己的不察,想著自己從沒有為眼前飽受折磨的可人兒做過什麼!方夏心裡此刻充滿了自責和懊悔,眼前的可人兒分明是因為自己才這般模樣的,都是因為自己!
就在方夏哽咽懊惱的當口,一聲輕微的“響馬賊”,將方夏拉回了現實。蓉兒竟醒了!方夏心裡狂喜,立馬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看著小蓉微睜的雙眸,是那般地脆弱,“蓉兒,好些了嗎?你可是要當我壓寨夫人的!”方夏輕聲說道,只是此時的聲音無比的怪異,嘶啞中帶著乾澀,乾澀中又似夾著心酸,心酸中又似添著悔恨,悔恨中分明又包含著一股對小蓉醒來的巨大興奮。
“我要的是粗獷的漢子,呵···呵···,可···不是你這個大花貓!響馬賊,瞧你···跟我一樣···這麼沒用···這麼沒用···呵···呵···”小蓉方才撕開被血液粘結的雙唇,又溢位了幾縷鮮血,卻似渾然不知一般,眼角溢位了一股清澈的淚泉,在蒼白的俏臉上,發出一股瑩瑩之光。
看著小蓉這般光景,方夏的心立即糾結了起來,想叫小蓉不要再說,但,但,又怕這是迴光返照,此時不讓她說,恐怕以後都沒機會了。想到此處,方夏都不知自己心裡是個什麼滋味,總之,那將是一種此生都無法忘卻的百味雜陳。
“響馬賊,你···你知道嗎?”小蓉不顧繼續慢慢溢位的血水,繼續輕聲說道,但她不會知道,此時她所說的沒一個字,都是一塊塊無形卻重於千鈞砸向方夏心口的巨石,疼得方夏幾乎無法忍受。
“知道什麼?我都知道···我都知道···不要再說了,好不好?···我都知道···”方夏語不成聲,方才硬憋回去的淚水又溢了出來,痕上加痕。
“你怎麼會知道···我又沒跟你說···說過···”小蓉像是沒有聽到方夏的懇求,又繼續斷斷續續地說道:“小時候,阿爸···阿爸說我將···將來定會嫁個···威風凜凜的將軍!呵···”,說道此處,小蓉原先蒼白的臉上竟出現了一道暈紅,“可···可阿爸死後,我···我被賣進了宮···宮···,·卻···卻喜歡上了一個···一個響馬賊!”,檀口中的血水此時似乎流完了似的,忽地停止了,而小蓉艱難說完此番愛情宣言後,像是如釋重負了一般,方才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