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小貓的身影和她在現代養的那隻貓的身影漸漸重疊。
顧挽傾的眼睛忽然紅了。
每次她下班回家坐沙發上休息時,小花就會過來蹲坐在她腿邊,兩隻腳蜷縮著趴在她腿上睡覺,嗓子裡發出細碎的咕咕聲。
姿勢和現在這隻小貓一模一樣。
似乎是聽到她的聲音,小貓睜開眼望著她,琉璃般的眼睛看著格外漂亮。
顧挽傾心頭一跳,又喊了一聲:「小花?」
「喵」
小貓站了起來,歡快的轉了一圈,而後坐在棉被上,兩隻前腳不斷的做著踩奶的動作。
顧挽傾一喜,幾乎可以肯定這就是她的小花。
她還沒來得及做什麼,一旁的男人卻是忽然伸手將小貓抱了起來。
顧挽傾下意識轉頭,就對上男人面無表情的目光,「小花從出生就跟著我,王妃怎麼知道它的名字?」
顧挽傾微愣,顯然沒想到它現在還是叫小花。
她不由看向躺在男人懷裡一臉溫順的小貓,臉上浮現一抹淡淡的笑意。
當初小花走時她傷心了好久,從此再也不敢養寵物,沒想到在這異世她和小花還有相見的一天。
看到小花有這麼疼愛它的新主人,顧挽傾心裡的一塊石頭也算是放下了。
「我以前養過一隻貓,和它有點像,剛才一時看岔了。」顧挽傾抿了抿唇,「你……會好好待它吧?」
男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抱著小花重新坐回凳子上,面色冷淡的看著顧挽傾,「王妃今日前來,莫不是就想和草民談論這事兒?」
見他動作之間流露出對小花的愛憐,顧挽傾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不知先生如何稱呼?」
從這個男人的語言動作間,顧挽傾能感覺到他是個讀書人,說話自然也帶著幾分文雅。
男人看了她一眼,面色不變,「言七。」
顧挽傾能感覺到他的冷漠,也能理解他對自己的防備,卻不明白他的敵意是為何。
想了想,顧挽傾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王爺和四皇子初到卑州,想找個熟悉的本地人瞭解情況,不知言先生可有此意?」
言七抬眸,神色冷淡,「知府衙門內那麼多本地人,王妃又何須找上草民?」
顧挽傾也沒同他打太極,「你我皆知知府齊言不是善類。實不相瞞,在到卑州前我們就已經暗中查探過這裡的情況。」
「內城集市皆是齊言安排的人在演戲,真正的百姓全被趕去鄉野。如今除了齊言的人,只有你還有人留在這兒。」
顧挽傾將手上的碗放下,理了理自己的微皺的衣擺,動作高貴優雅,「從我們進入卑州,你就一直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難道不也想合作嗎?」
大概是身為浮殤時同人談判得多了,加上顧挽傾本就把氣質這一塊拿捏得死死的,所以即便是在這破敗簡陋的小屋,也掩蓋不了她滿身風華。
言七沉默那許久都沒回答,似乎在猶豫著她的話。
良久,他終於開口:「聽說王妃金枝玉葉,是左相府嫡出,囂張跋扈之名傳遍天下,看來這傳言倒也不可全信。」
顧挽傾笑容溫和,「那些都是幾年前的傳聞了,看來這卑州之地確實偏遠,言先生的訊息倒是慢了些。」
是不是真的訊息慢,兩人心裡都清楚。
只是顧挽傾沒太明白,他為何要突然提到這個。
言七上下打量了她幾眼,終於將話題拉回正軌,「不知王妃想如何合作呢?」
顧挽傾收斂心中疑惑,淺笑開口:「言先生能將自己的人安排進內城集市,想必在卑州也有不少自己的人。」
「但言先生直到現在也在隱蔽行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