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茂然可能是向江心月投過誠。江心月出於政治籌碼接受了他的投誠,這是政治交換。劉羽可以理解,可心裡總有那麼些不是滋味兒,心情更加低沉,悶著頭道:“嗯,他算計我,你原諒,這是政治,我理解,不過,他的投誠,勸你一句,慎重吧。”本來是想讓江心月處理他的,有這份證據在手,能讓江心月對市政府那邊開刀,對於豎立她的威信,不是壞事,現在看來,劉羽是好心辦壞事了,人家江心月,根本不想立威,而是在拉攏人,哪怕這個人傷害過他。
江心月心裡一陣不舒服,劉羽受責難時,她是袖手旁觀的,事後,對劉羽算計的人來投誠,她出於政治層面接受了,這中間,犧牲的是劉羽的利益,而她,事先並沒有跟劉羽商量,要說不寒人心,不可能。可江心月知道,如果真跟劉羽商量了,是不會有結果的,所以先自作主張,決定事後再告知。
感受到劉羽話裡的一股陌生,江心月後悔了,為了一個熊茂然,傷了跟劉羽的感情,值得麼?可事已至此,再處理熊茂然,得不償失:“我會慎重的。”
“他全家都會美國人。”劉羽如何聽不出江心月的內心想法?淡淡道。
江心月微微一怔,表情微凝,好半會才道:“裸官,不重用的話,問題不大。”
劉羽慢騰騰站起身,從公文包裡摸出那份影印材料,擱在桌上,一句話都懶得再說,跟外人勾心鬥角就算了,跟自己的女人還要玩爾虞我詐,累不累?
江心月伸手挽留,只留住了一抹空氣,手在半空中僵直了好一會,怔怔的出神,劉羽的失望,仍然彌留在辦公室裡。
頹然放下手,江心月無神的盯著劉羽喝過的茶杯,發了好一會呆,最後自嘲一笑:“是他成熟了,還是我幼稚了?”她感覺到,劉羽變了,好像這麼久不見,換成了另外一個人,很陌生,很深邃,跟以往認識的劉羽不一樣了。以往的劉羽在她看來,實在太生澀,後來有所變化,卻也逃不出她的掌握,現在,卻給她捉摸不透的陌生感。她自覺能像以往一樣,讓劉羽乖乖放手,沒想到,適得其反,引來劉羽反感。
一種間隙,或者說距離,在她和劉羽之間蔓延,江心月知道,如果她不做出補救,這道裂縫會越來越大,在這條路上,兩人也會越走越遠。不是流行那句文青的話麼,最遠的距離,不是空間和時間,而是心和心。
“要換一種與他相處的方式了,最起碼這次,是我做差了。”江心月嘆息一聲:“熊茂然,想辦法處理下吧,雖然,阻力會很大。”
這時,她才有心思翻開桌上的材料,無心的掃幾眼,瞳孔驟縮:“雙重國籍?副市長?”她意識到事情的嚴重,這熊茂然,就是國家主席來都保不住!中國,不可能允許一個外國人從政,且是要職!
念及至此,江心月悔意更濃,早知道熊茂然是這種下場,她怎麼也不會接受對方投誠啊!
熊茂然的下場,劉羽不操心,如果他還能好端端呆在官場,那才真叫奇怪,劉羽擔心的是,熊茂然未必就會受到其餘的懲罰,也許最終的結果僅僅是開除黨籍和公職。劉羽還有一個擔心的人,那就是熊燃,至今劉羽仍然記得那時熊燃心裡陰暗的情緒。
“是該做個了斷啊。”劉羽站在市委大院外,長長吐出一口氣“美國人喜歡上帝多一些吧,熊茂然全家應該比較高興見到上帝,就是不知道。美國的上帝見了假中國人。會不會高興。呵呵……”
傍晚時分,在崇南區某個外表看似普通,內裡裝修奢華的房子裡,其樂融融的正在吃著家宴。
說是家宴也並不準確,因為還有個客人。
“蔣主任,喝,這次真是麻煩你了。”熊茂然極其熱情的敬著酒,瘸著腿的熊燃和熊妻。陪著誇張的笑意。
蔣主任四十來歲,穿著講究,看上去一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