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山城郊,火葬場。
天陰沉沉的,雨夾著雪飄舞,偏僻的火葬場前一個人也沒有。
火葬場的工作人員也全都縮在一間屋子裡,屋子中間有一個大大的火盆兒,一群人一起烤火一邊閒聊。
“這鬼天氣,太凍了,出去拉泡尿都不想去,生怕出去了就被凍成冰棒。”
“要不是要上班,真想縮在被窩裡不起來。”
“要不是之前監獄那邊有人過來說會拉屍體過來燒,我也不願意守這兒啊。”
“要是他們能早點把屍體拉過來,早點燒完完事兒了我們下午就能去喝酒暖身子了。”
屋裡烤著火的人絮絮叨叨的埋怨個不停。
趴在房頂上的某個雪人突然轉了下眼珠,然後繼續一動不動地趴伏著,直視著火葬場前的唯一條公路。
已經比預計的時間晚了……
路上出什麼事了嗎?
計劃敗露了?
身下突然顫了一下。
徐衛國猛地翻身坐了起來,看向遠處的天空。
黑沉沉的雲天相接處,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震顫。
那頻率……
是地震!
出大事了!
徐衛畫直接破開房頂跳進了下面的屋子裡。
幾個正在烤火的火葬場工作人員嚇了一跳,媽啊爹呀地亂叫了一通,然後就往門口直竄。
三四個人一起衝門,那結果自然是頭碰頭撞一起誰也沒出得去。
徐衛國飛起一腳踢了最後那人屁股一腳,幾個人立即撲了出去,跌在雪地裡。
徐衛國把狙往肩膀上一挎,大聲道:“地震了,趕緊通知附近鄉民,往空曠地跑。火葬場有沒有能開的車?”
“呸呸,有有有,啊,呸,這雪不好吃。”整個腦袋跌進雪裡的人用力把自己的頭拔了出來,一邊往外吐雪一邊回答。
“車鑰匙在誰那裡,趕緊給我。”徐衛國急道,“我去通知最近的駐防部隊前來進城救援。”
一邊吐雪一邊說話的那人怔了怔,然後道:“不用,不用鑰匙,你拿鐵鎬鎬去攪燃了就能開走了。”
鐵鎬鎬?
啥玩意兒?
徐衛國皺了一下眉頭。
地上那人趕緊爬了起來跑進屋拿了把三折的鐵桿子出來,帶著徐衛國往火葬場東邊的空地上跑。
到了空地上,他就指著停在遠處,落了厚厚一層雪的車對徐衛國說:“吶,就是那車!你儘管開走,救人要緊。”
五分鐘後,徐衛國開著一架噠噠響的手扶拖拉機上路了。
拖拉機騰騰地在地上開著,時不時從車屁股裡冒出一股子黑煙。
徐衛國開了大半里路遠,發現這拖拉機根本無法加速,說不定還沒他跑得快,所以他就棄了拖拉機狂奔起來。
到了糖山駐防部隊的時候,徐衛國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汗溼透了。
他扛著槍直接走向哨崗,要求見見駐守在這裡的第1425軍第17營的營長。
“同志,請出示你的證件。”
“沒有證件。”
別說他現在乾的是私活兒,出門根本不帶證件,況且自從上次在醫院被醫生搜出過一次證件之後,徐衛國就把所有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埋到了一個隱秘之處。
這樣他才能潛得徹底。
“不要廢話,趕緊叫你們營長出來,糖山發生災情了,得火速整軍前去求援。”
番一百一十五 性質完全不同
“對不起,這位同志。”哨兵把徐衛國看了看,然後才告訴他:“營長不在,副營長也不在,現在管事兒的是劉教導員。”
“那就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