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幾個人已經死掉了的跡象。可推測歸推測,從當事人口中得到證實卻又是另外一回事。如今見高文舉說的如此輕描淡寫,竟似真的已經將此事抹平了一般,眾人心中如何能不吃驚,那可是八條人命啊,說沒就沒了。同時大家又為那些為虎作倀都感覺悲哀,仗著主人家的威風出門作威作福的時候看著挺扎眼,可真的遇到事的時候,死了都沒人問一句。跟著孫福來的那八個隨從在場眾人也有不少多少了解一些的,那麼忠實的走狗最後落了人無人過問,這種小人物簡直太可悲了。
高文舉環視一圈,淡淡的一笑:“看來沒別的補充了,那小弟就一條一條的為各位做個說明吧。”說著向榜上寫的幾行字虛點一指:“先說這第一條,以暴制暴!莫兄以為小弟此舉欠妥,那小弟就要請教莫兄一句了,若非如此,卻又當如何呢?”
莫玄飛早有準備,幾乎是拖口而出:“此處乃是大宋京都,天子腳下,首善之區,若有宵小之輩尋釁滋事,當然是要報官處置了。若人人都以高兄為範,濫用私刑。又要置國法於何地?再者說來,高兄既已將其制服,便當扭送官府,卻何故要將人扣留,強行勒索財物?……”
高文舉輕輕一舉手將他打斷:“我們一條一條的來說。莫兄說此地是天子解下,首善之區,這我不反對。可莫兄認為官府能管得了此事麼?遠的不說,單說今年,甜水巷劉記酒樓、南門大街鄭家魚鋪、龍津橋孫家茶樓,這幾家都是開封城裡有頭有臉的老店,當日遇上孫衙內之時。卻也曾報過官,可後來的結果呢?”
眾人一陣譁然,莫玄飛登時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高文舉所說的三家店子,他只曾聽說過龍津橋孫家茶樓那件事,孫衙內因為當日喝茶的水不夠滾,當場發作將茶樓砸了個稀巴爛。茶樓主人不咽不下那口氣,便報了巡街捕快,結果孫衙內屁事沒有,茶樓主人反倒被扣了個誣告他人,尋釁滋事的罪名,害的家裡上上下下花了千多兩銀子才把人撈出來,經此一劫,一家人再也沒了在開封討生活的勇氣,沒多久就將店盤了出去回老家去了。如今高文舉將此事拿來說項,人家自己是掌握了事情經過的,更何況還有兩件自己不曾聽說過的事情。
要是真的報了官,事後誰吃虧還說不不定呢。明白了報官沒有用,那自然就只有以暴制暴這麼一條出路了。莫玄飛一下子就啞火了,低下頭,漲著臉再不吭聲。
高文舉接著一指第二條:“再說勒索這一條。莫兄何以覺得小弟在勒索孫衙內呢?”
莫玄飛剛剛洩了氣,有氣無力的回了一句:“一面琴而已,值得了那許多錢?”
高文舉輕輕搖頭嘆息了一聲:“唉!莫兄想來並不喜歡鋪張,小弟不來怪你。可你不能以此來判斷別人的事物是否值得了那個價錢吧?口說無憑,謝姑娘的伴當懷裡如今便有一面琴,我們來請莫兄鑑賞一下。”說著招了招手,謝玉英身後那個抱著琴的小丫頭上前幾步,將懷裡的琴袋遞給了高文舉。
高文舉也不說話,只是輕輕的將琴袋中的琴取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擺到兩人中間,用手一指:“敢問莫兄,可知此琴價值幾許?”
莫玄飛很熟練的看了看,又用手試著彈了幾個音符,頓時就被此琴所發出的清脆之聲迷住了,呆了半天才喃喃的說了一句什麼,回過神來又一臉狐疑:“不對啊,此琴明明就是新做的。為何音質如此之好?莫不成,是哪位當代大師所制?可就算是公孫七星所制之琴,音質也不會如此之好呀,這是怎麼回事?”
高文舉嘆息道:“此琴乃小弟購自桃花島之物,琴本身並不值得多少,不過花了兩千桃花銀幣而已。只是這琴絃,著實貴的緊,每一支都要銀幣三百,只這七支弦就要銀幣兩千一,若依瞭如今大宋境內的換法,只算琴絃,就得用銀三千一百五十兩。且不說這個,小弟要說的是,此琴乃是謝姑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