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舉再度仔細的打量了白布衣一番。見他的神色正常。並非玩笑,心中也是駭然。看來這傢伙真的有一套啊,這麼快就從方才那陣暴怒中回過了神,估計這也是方才自己那套把戲正好捅在了他的要害,這才將他搞的心神大亂,否則換了別人,他還不見得上當呢。這種人,要是真的肯為自己所用,那可真是撿到寶了。
有了方才那一陣的經歷,高文舉也不敢再輕啟關於神通這方面的話題,唯世一不小心又讓他產生了誤會。想想自己一個無神論者,用後世人人都能識破的把戲來糊弄。居然就被人當成了神棍,還死活抖擻不乾淨,這才叫鬱悶呢。
說起高文舉在劉連三身上用的那套把戲來,其實也挺簡單的,那所謂的通靈術。其實就是透過用一些特定的言語不斷的引導當事人,憑著當事人對那些引導話語作出的反應來判斷事情真相。然後不斷強化的這麼一個過程。這和後世街頭那些算卦的拿個牌子說什麼“不問你便知你姓不說話便知你要求什麼。之類的把戲大同小異。
而且高文舉之所以沒有另尋一人,就直接拿著劉連三試驗,多少還沾了些白布衣的光。因為最初在白布衣為劉連三算命時得出的那些結論,看到劉連三一臉院然,佩服不已的時候,高文舉就已經得到了許多初步資料,比如已然知道他有一兄亡故,二老健在,媳婦有孕在身等等。正是透過這些初步得到的資料。高文舉才能很順利的透過那些近乎於誇張的表演來取得效果。
高文舉一開始就做出召來一個青年的模樣來,此時,他分明就看到劉連三表情中那股悲傷和強烈的激動之態。這就說明,自己所提示的這個人,與劉連三有著莫大幹連。再因勢利導,高文舉先是模稜兩可的說此人與他有兄弟之情,又說此人身上有著傷痕,又再次說明這些傷是從戰場上來的。無非就是為了讓劉連三自己來確認此人的身份罷了,在他看來,一個行伍出身的軍人。無論如何,都應該有那麼幾個印象極深刻的戰友。而這種生死之交的戰友,稱之為兄弟也是題中應有之意。卻沒想到。劉連三的二哥居然也是軍人,而且正好是替了他出徵陣亡的,因此,劉連三本就思念亡兄,馬上將這個靈魂的身份貼上了二哥的標籤。
在接下來就好辦多了,身份得到了證明。其它的事情看著挺玄乎,其實都是劉連三自己一句一句說出來的,高文舉只不過透過一些含糊的詞語引導著他將自己心中的想法一一說出來而已。
為了加強效果,高文舉又冒險提了一句關於孩子的千”…允的那此牛啊馬啊的,如果劉連蘭並沒有印象。自然叫糊摜著往下推,就算一無所獲,他也可以說這是亡靈的某種暗示,從而給劉連三下達個相關任務便是。卻很順利的得到了劉連三的認可,將那午孩子的身份也認定成了自己那個早天的兒子。
至於說到孩子轉世的事高文舉之所以打著他二哥的旗號說孩子不能這一胎就轉世輪迴,那是因為他沒法肯定劉連三媳婦這一胎生男生女,如果貿然答應了劉連三的請求,結果人家媳婦生個女娃娃,那可就不好解釋了。兩口子既然有生育能力,又不是頭胎,在高文舉看來,再生養幾胎絕非難事,只要他們願意,總會再生個兒子的。那句“當你見到孩子的時候,就知道他回來了”這種話語,對劉連三的暗示效果,自然會讓他自己將來找到那個轉世回來的兒子。
當然,最玄妙的還要數最後他提及劉連三大哥的事了。由始自終,劉連三都沒有主動提及他自家還有個大哥的事。可是人都知道,既然有二哥。那肯定會有個大哥的。於是高文舉便順嘴提了一句,結果他一說出來,就從劉連三的表情中看到了明顯的不屑和憤慨之色,不難推測,這便是兄弟不和了。至於是什麼事,他也不願意多挖了,畢竟到了這個時候,自己召魂的效果已經達到了,應該見好就收了,過猶不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