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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跳,連忙將刀插回鞘中,將他牢牢抱住,低聲勸解,告訴他自己是天朝上邦之人,不能同這些禽獸相提並論,既然他們已經投降了,就要給他們人身保障,要不然以後誰還投降啊。

那小夥子抽抽噎噎的罵道:“這個畜生,哥哥他們幾個受了傷已經動不了了,他竟然不管不顧放火燒了船,把他們幾個活活燒死在船上了,這個禽獸,你不得好死!”

許操冷冷的聽著一大群朱家船員哭訴著對方的惡行,等大家情緒平復了一些之後,下令讓倭盜們將大船上的物資全數搬上快船,誰敢不動手馬上砍了扔下海。

一個時辰之後,快船拖著一大一小兩條倭船慢慢向海壇島折了回去……

…………

酒席由於小慧的加入,變成了幼兒園入學考試。一老一少喜氣洋洋的對答了一陣之後賓主盡歡而散。徐老夫子臨走前盛情邀請高文舉次日帶著小慧上府上去坐一坐,隨後又補充了一句,若是範、吳兩位大人日後稍有閒暇,儘可到府上來聚上一聚。隨後便帶著柳三變坐著剛到手的四輪馬車一路笑著回府了。

這種只約高文舉兄妹,捎帶著請兩位大人的說法,要是換了另一個人說出來,只怕要吃不了兜著走了,要知道這兩位可是如今整個泉州最大的官了,真真正正的土皇帝。誰敢用如此輕視的口氣和他們說話那簡直就是找死。可是徐鍇說出這些話來卻讓範貽和吳天祥打心眼裡高興了起來。

有了這個邀請,就說明老頭真正的接受了範貽和他和施政方針,有了老頭在前面做榜樣,當地計程車族們很快就會跟進了。有了這些豪門大戶的支援,日後做什麼事情都會容易的多了。這也就意味著範貽從此將這個土皇帝的位子坐穩了。

範貽等人站在帥府前目送著馬車離去,轉身回府。吳天祥笑著說道:“咱們小慧今日可是出了大風頭呢,沒聽老夫子說嘛,若是願意去他府上,闔府上下的東西隨著她玩。可這丫頭竟然問夫子能不能揪他的鬍子。哈哈……”

秦敬臣也笑道:“讓人想不到的是,老夫子竟然答應了,你看他那神情,哪裡有半點文士風骨?分明就是個老頑童嘛!”

範貽笑道:“歪打正著!歪打正著哇!想不到老夫子竟然如此超脫,呵呵,倒是之前我等誤會他了。”

高文舉將小慧又舉了舉,逗得她格格嬌笑,談笑著進了府。

緩緩前行的馬車中,徐鍇輕輕用手撫著鬍鬚誦道:“一東一西壟頭水,一聚一散天邊路。一去一來道上客,一顛一倒池中樹。”

坐在他對面的柳三變聞聲道:“爺爺所誦的,是唐人王建的《古謠》?”

徐鍇讚許的點點頭道:“這首詩中反覆用了八個“一”字,卻絲毫不給人重複之感,確是一首難得的好詩。可要是和今日席間小慧所誦那首比起來,似乎又略顯不足了。”

柳三變輕聲呤道:“一座老廟在山中,一個木魚一盞燈。一位佛祖堂上坐,一個和尚一本經。孩兒覺得這首詩,並無出採之處,為何爺爺如此推崇?”

徐鍇笑道:“你是否覺得這首詩過於直描,少了幾絲文氣?”

柳三變點點頭,依然不解的看著徐鍇。

徐鍇道:“詩詞之道,重在意境,文采倒在其次,若是過分看重行文,必然失了本意。這首詩初一聽,近乎於頑童嬉鬧之作,但你閉目細想,此詩從大而小,由遠及近,活脫脫的一副老僧誦經圖便展現在眼前了。而且全詩中全是口語,決然沒有一絲矯揉造作之氣,深得靖節先生田園一派之三昧。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能有此心境,確實難能可貴啊。”

柳三變細細的品味著那首無名詩,越品越是不以為然,臉上不禁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