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她方才罵少爺了。”
高文舉依然用特意壓低但卻並不甚小的聲音道:“她罵是她不好。咱們是斯文人,斯文人是不罵人的,總不能人家罵我一句野種。我就罵人家一聲賤人吧?那不跟潑婦罵街一樣了嗎?再說,她罵人是他沒教養,咱總不能跟沒教養的人一般見識吧?”。
這番話一字不漏的傳進了客廳中的所有人耳中,直氣的張家一幫人咬牙切齒,就連方才頗有幾分尷尬的張為善也大是頭疼,心道,這孩子怎麼真的這麼傻,這種話你在心裡想便是了。你這麼一說,可比直接罵人還要損吶,這咋。場子可讓人怎麼圓吶?他現在還在琢磨怎麼把兩家的矛盾調和一下呢,只是高文舉這一下太過狠毒了,搞的這位在生意場上無往而不利的鐵齒銅牙也為難了起來,一想到自己夫人的淫威。再一想高家人的來頭,不禁一頭冷汗,竟然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那武氏一下被氣的渾身真哆嗦,用顫抖的手一指高文舉,無奈一口悶氣憋住了腔子。一時竟然發不出聲音來。
高文舉一臉好奇:“他們這講究真大,說個話還先運一陣氣,這要碰上個急事,這麼個說話法子,說到哪年哪月去?”
“你住”卻是張梅英正在給母親撫背順氣,聽他這一句調侃,再也忍不住,出聲阻止了。
高文舉還是保持那副求知的樣子:“這位是”?”
張梅英白了他一眼:“你瞎了?!我就是張梅英”。
高文舉撓撓頭:“我前幾天在城外一座尼姑庵裡見到一個安寧小師傅。她說世間已沒有張梅英此人了。看來是她在騙我了,這年頭,騙子真多。連尼姑都靠不住。小山啊,你記著。以後千萬別相信尼姑的話
顏小山點頭應道:“一見尼姑,逢財必輸。”
高文舉奇道:“這麼有見地的話,是誰教你的?”
顏小山道:“是少爺你教我的。”
高文舉:“我說嘛,聽著就耳熟嘛,原來是從我這聽來的。”顏上山:“少爺既然知道這話,為何那天還相信那小尼姑?。
高文舉:“這是當年武林盟主令狐大俠常常說的一句話,可聽過歸聽過,和切身體會過還是有區別的。”
兩人一唱一和,竟然不把張家這些人放在眼裡,絕對的旁若無人。這種囂張的樣子直氣的張梅英娘倆恨不得馬上撲過來把他們撕太碎了吃掉,也把咋。試圖和稀泥的張為善搞的膛目結舌,他這回是真的弄不清楚高文舉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了。不過他到是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這事好不了了。就算高家人肯讓步,不再追究,以自己夫人那母老虎的性子,恐怕是無法善罷甘休了。
張梅英因為那天先在水月庵裡見了一面高文舉,當時就鬧了個不歡而散,她又聽高文舉說起自家人是白眼狼,而他又特別恨白眼狼上不明白汝是要來踢場子忙斟了回來和鄉川木六很不幸的是,這個訊息竟然也被正好在家中的父親聽到了,而父親知道之後所表示出來的意思,竟然跟她們母女截然相反。
一家人商量了一整天,都覺得自己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根本就不用怕高家人找上門來,因此也就有恃無恐的坐在家裡等對方上門,可即便如此,張梅英母女還是藉著家中大小事務都在武氏手中的便利,企圖給初次上門來的高文舉一個下馬威,這才有了那個關門放狗的事情。很無奈。就在母女倆陪著知州夫人在後院欣賞來自桃花島的稀罕物事的時候,被臨時徵去叫人的張三江竟然直接通知了矇在鼓裡的張為善,一下讓原本設計好的許多套路沒法發揮了。
當高文舉開門見山的和張為善談起高文英的事情時,站在旁邊陪同的武元清感覺大事不妙,再讓這爺倆這麼問下去,恐怕事情遲早耍穿幫,於是就悄悄的跑回後院,請了夫人出來鎮場子了。武氏一邊罵自己這個堂弟沒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