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裡那個也挺上道,馬上接著就開罵了:“你說你都混到如今這副模樣了。還裝***什麼清高?!和那個小白臉談音律!天天好酒好菜伺候著,就為了和他扯這些不著邊際的玩意?!你也不看看自己還有沒有那個資格了!”
那女聲道:“柳公子對音律一道甚是精到,我是向人家學藝來著
“學個屁的藝!你還當你是十年前的謝大家呀?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還***學人搞這個。我如今把你這破琴賣了,讓你趁早絕了那心思!趁著還有幾分姿色,好好尋個院子,尋幾頓飯錢去才是正經!”
那女聲哭道:“玉田!我如今就剩下這麼一張琴了,你要是也賣了。我還有活路嗎?”
“多!你也知道你如今不比當年了,手裡沒錢,還學人家擺闊,養小白臉!如今人家都不理你了,你竟然還不死心!”
那女的哭聲一頓,顫聲道:“你罵我就行了,不要亂說人家柳公子!”
“呸!那幾日。頓頓好酒好菜,花了我多少銀錢?如今屁也不放一聲就沒了影子,我還罵不得他幾句麼?”
那女的道:“玉田!這些年來,我給你的錢還少嗎?這房子,還有那些家當,哪件不是我賣笑得來?如今我沒了進項,吃你幾頓,你便用這副嘴臉對我?!”
“哼!快別提起,說起來我都替你臊得慌!這等醜事你也好意思翻來嚷嚷?你也知道自己沒了進項,為何還要和那姓柳的勾勾搭搭?原以為那姓柳的好歹也能幫襯幾文,誰知道也是個銀樣蠟槍頭,只說不練的一個嘴貨!你醒醒吧,人家如今覺的你膩了,一把摞開了,你還在這發你的春秋大夢!”
門外的柳三變一張臉憋的通紅。實沒想到自己竟然在人家心裡是這麼個印象。更沒想到謝玉英的處境竟然如此尷尬。看著眼前的幾位好友。柳三變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朱家兄弟好像司空見慣似的搖頭嘆息不已,只是此事並不關自己的事,如何收場還要看柳三變的意思了。
至於高文舉,他已經從這幾句話中聽到了一些端倪,看來這謝姑娘是個過氣明星一類的風塵女子,如今打算洗白上岸,無奈卻沒了收入,只好寄居在別人家裡,聽她倆人的口氣,這房子應當是以前謝玉英走紅時為那咋。玉田置辦的,如今她想享福時卻要仰人鼻息了。也不知道柳三變是怎麼搞的,就和謝玉英搭上了線,幾次心默。人家衝著他那衣冠楚楚的樣年,好酒好菜的伺候了況前幾日碰到契丹人鬧場那次之後,一連幾日都不曾上門來,如今人家以為他是吃幹抹淨不認帳了,這才窩裡鬧了起來。
“又是一個白眼狼啊。”高文舉心中很是感慨,同時他又對自己如此淡定十分奇怪。自從遇到在張為善家那次發作前出奇的冷靜之後,他就開始琢磨自己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兩世為人的經驗,他都是個嫉惡如仇的性子,尤其是碰到這種忘恩負義之徒時,往往按捺不住就會當場發作。甚至兩年前那次聽到張為善的事情時,心中的憤怒無法發洩。以致大病一場,差點要了命。可如今為什麼聽到這種事情,心中竟然如此鎮定呢?難道是自己麻木了?
正思量間,屋子裡的吵鬧聲又升級了。
“你如今這般模樣,人家哪裡還肯花錢聽你彈什麼破曲?就算那姓柳的能彈出神仙曲子來,你學來還有什麼用?!還是正經的去院子裡賣肉才是正經!”
“玉明!我是你姐呀!你就真的狠心推我進那火坑?”
“我推你進火坑?呸!你做婊子是我逼你的?你還真把自己當是什麼貞潔烈婦麼?你省省吧!哼,你都做了那麼多年了,如今到在我面前拽起來了?反倒數落起我的不是了?”
那女的哭了半天,抽泣道:“玉田,這麼多年來,我攢的錢可都給了你呀。為的就是有一天能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