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時,換過裝扮的高文舉和劉霞出了門,一點機會也沒給這些存心想要讓自己一個教訓的好漢,直接用老大的口氣下了命令:“全體上馬,今晚我們在邢臺驛站投宿”出發之前他已經仔細的研究過了地圖和沿途的驛站分佈情況,原計劃今天要趕五百里路,結果都半天了才走了四十里,這不能不讓他一肚子邪火,火到甚至根本沒有問從未騎過馬的劉霞受不受得了。
魯洪等人很不以為然的跟著他出站門牽馬,那兩個駕馬車的傢伙還有些委決不下,卻被老安揮手一鞭嚇的駕車就跑,能順風往京趕,誰鬼迷心竅了才願意跟著頂風去邊關呢。
從未騎過馬的劉霞,絲毫沒有初次騎馬時的緊張和恐懼,在她眼裡,高文舉所說的一切都是不容置疑的,她看到高文舉有意在認鞍上馬的時候放慢了動作,明白這是他在示意自己照著學習,只是開始時稍微有些不適的劉霞在出了小鎮之後就熟悉了這種感覺,很主動的雙腿輕輕一磕,超出了高文舉半個馬頭。
很默契的收到了訊號,高文舉頂著拂面如刀的北風大聲喝道:“老安前頭帶路全體都有加快速度,天黑之前一定要趕到邢臺”
魯洪和他的弟兄們對了個眼神,心中微微好笑,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天黑前到邢臺?從這裡到邢臺可足足有四百里的路要趕真當趕路就像你們這些才子在紙上用筆一畫那麼隨意麼?且看看呆會你如何的叫苦連天吧
不過他們註定了看不到高文舉叫苦連天的那一幕了。在魯洪等人從最初的好笑,到隨即而來的驚愕,一個時辰之後轉而變為震驚的心態變換之中,那個看著老態龍鍾的南衙老頭安定國,居然始終保持著領先所有人一個馬身的狀態,高文舉和魯洪一左一右將劉霞夾在中間緊隨其後,整個隊伍很自然的排列成了一個由老安為首的楔子,頂著呼嘯而來的北風疾馳了一個時辰才稍稍放緩了速度。
魯洪等人這回再不敢露出任何輕視的心思了,他們很明白,現在放緩速度並非是人家受不了了,而是在緩解馬匹在高強度衝刺之後的疲勞,這才是真正的好騎手應有的表現。果然,緩慢的速度只是持續了一刻左右,隊伍便再度提速了。在經過沿途的幾個小鎮時,身為禁軍一員的魯洪再一次開了眼。
小鎮的城門口,幾個手持武器計程車兵正抱著身子在門洞裡來回跺腳取暖,由於處在邊關到京城的要道上,像這種小鎮上的守衛也絲毫不敢放鬆警惕,即使在如此嚴寒的天氣中,依然有士兵堅守著崗位。看到有馬隊前來,馬上將手中的武器豎起大聲喝問:“來者何人?下馬驗引”這時候的過關證書叫做路引。
而老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只是稍稍放慢了速度,距離門洞尚有十餘丈的時候,左手一揚,一塊黃燦燦的金牌就脫手飛向了那個喝問的老兵面前,那老兵下意識的伸手一擋,厚厚的鹿皮手套包裹之下依然覺得隱隱生疼,可見這一擲力道之勁。目光一掃之下,頓時神情為之一頓,連忙大聲喊道:“快,拉開拒馬,清出道來”這是遇到有緊急軍情之類的情況發生時才會有的應對,好在這幾年契丹人老在那邊鬧騰,大家都習慣了,雖然天冷,卻還是第一時間就將道路清空了。
魯洪等人跟在放慢了速度的老安向後策馬進門,卻看到邊上站立的那幾個老兵一臉肅穆,居然在向自己一行人施了個軍禮,頓時越發的好奇了起來。他沒看清老安是怎麼弄的,反正好像他的馬從老兵身邊經過時,老兵手裡那塊金牌已經不見了,很顯然是老安收了回去,可整個過程從那老兵喝問,到自己一行人進門,整個馬隊居然沒有絲毫停頓,甚至連速度也只是稍稍影響了一些而已。由於天氣寒冷,小鎮的街道上也沒幾個人,馬隊速度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很快就穿過鎮而過,一路疾馳而去了。
小鎮南門門洞處,幾個費力的將拒馬又擺回門洞當中計程車兵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