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加緊城防的命令。同時宣佈了一個讓高文舉很詫異的篩選方案:“凡軍中士卒,父子俱在軍中者,父歸;兄弟俱在軍中者,兄歸;獨子無兄弟者,歸養。”只這一條一宣佈,眾將馬上就變了臉色,他們很清楚這個命令意味著什麼,一般來講,只有在抱著必死之心上戰場前才會有這種決定出爐,可他們眼下絲毫大戰的訊息都沒聽到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沒說的,高文舉這裡又彙集了幾道很不友好的目光,得,人家把他當成那個掃把星了。
楊延昭之所以懶的跟諸將解釋,是因為他已經決定會議結束之後就安排人護送高文舉離開,畢竟高文舉是本科狀元,前途不可限量,沒有任何必要讓人家陪自己在這裡冒險。可在隨後的任務分派中,楊延昭卻受到了諸將的抵制,沒任何一個人願意護送這個書呆子回京,在他們看來,戰前脫離戰場,那就與逃兵無異,這是任何一個軍人也無法忍受的恥辱,甚至還有人冷言冷語的嘲諷了高文舉幾句,大意無非是這麼個繡花枕頭,大戰將起之際,跑這兒來添什麼亂?人家能來,自然也就能走了,不是還有護送他來的禁軍精銳嘛
高文舉這才察覺,敢情楊延昭這支部隊,居然連禁軍的編制都不屬於,他們不過是一群邊兵,屬於廂軍編制。難怪楊延昭給各方大佬報信人家愛理不理的了,檔次太差。他們現在這編制要擱在後世,就是民兵、保安團、預備役之類的角色。在傅潛的十萬大軍面前,他們只配給人家跑腿送東西,和民夫待遇差不了多少。
隨後,楊延昭丟擲了契丹人極有可能發大軍來攻的訊息,不出秘料,眾將沒人相信。一是契丹大軍駐紮之地距離遂城沿有二百多里,若果然有動靜,肯定會有糧草調動之類的動靜,斥候們不應當沒有察覺。二來就算契丹出兵,這二百多里之間,尚有軍寨十餘處,真打起來,撐個十天半個月的問題不大。分析來分析去,總之沒人相信契丹人會在年前發兵攻打地處要衝的遂城。
世上的事情往往就是這麼扯淡,明明已經有了確信,卻不能拿出有力證據來使人相信,看到楊延昭一臉無奈的表情,高文舉心中暗歎一聲,難怪毛太祖曾言,真理有時候就掌握在少數人手裡,此事正當其時。他有心為楊延昭幫幾句腔,可自己這身份尷尬,實在上不得檯面,不出聲都有人用目光試圖將他射殺當場,要真的出了聲,還不得馬上引來眾人的一致討伐?
不過這時候主帥的優勢就馬上顯現出來了,楊延昭用不容置疑的口氣下達了備戰命令,要求諸將馬上回去執行,在篩選出來可以脫離戰場計程車兵之後,把他們組織起來,趕緊送離遂城,然後發動全城民夫,盡一切能力做應變的準備。
諸將散去,楊延昭只留下了兩個人,向高文舉引見之後,高文舉得知這兩個人一個叫楊星,一個叫嶽勝,都是楊延昭的心腹。奇怪的是,並沒有發現有楊傳永的身影。問了一句才知道,楊傳永眼下還只是個小小軍頭,不夠資格列席這種會議。高文舉明白了,這傢伙眼下就是個實習軍官,能讓他帶隊執勤已經是走了老爹的後門了,再讓他列席這種規格的軍事會議難免招人非議。
用比較隱晦的語言將訊息來源向兩人講解了一下,楊延昭這才向二人詢問他們的看法。
楊星拱了拱手道:“將軍,末將以為此信無論是誰透露來的,都不值得將軍如此看重。今日是三九第二天,正是呵氣成冰的時節,俗話說三九四九,凍破碌碡。這麼冷的天,契丹人就算真有謀劃,也未見得就能如期而動。而且,眼看就要過年了,軍心正是最散的時候,契丹人若真要動手,應該早就動手了,又怎會等了大半年,趕到這冷冬時天才來下手?”
楊延昭又轉眼看向嶽勝,嶽勝輕輕搖了搖頭道:“末將不這麼看。連你我都能想到此時軍心鬆散,不宜出戰,蕭達凜久在軍伍,又如何不知?但正是此種情況,才更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