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北邊,實在是因為北匈興兵不過是個幌子,實際上是因為有一批高手想著南下中原,皇宮才受打擊,刑部供奉的數位客卿不足以應付,老爺子這才想到公子,希望公子替他們走一趟北邊。”
葉如晦沿著山道而上,腰間古劍搖晃,神情複雜,兩國開戰之前倒是喜歡遣派不少江湖武夫互相摸底,可一名境界深厚的武夫到底不是普通人,要是想著偷摸著入境,只怕想要發現很難,就拿當日的樓知寒來說,他入陵安之時,也沒誰知曉,要是他不主動應戰,誰又知道樓知寒已經到了陵安?
宋福不用抬頭,只是在心底數了幾個數之後便繼續說道:“公子若是擔心無功而返一事,倒是多慮了,朝廷早有一支諜子深入北匈多年,不然也不會知道北匈謀劃的如此機密一事,自然,大楚如此,北匈亦如此,公子行蹤等出了陵安,一樣會被那北匈探子知曉大概,不過經過兩方這麼多年的廝殺,我大楚一方仍舊佔據優勢,公子當知,男兒為國,當不必一定要舉世皆知。”
葉如晦腳步暫緩,看著半山腰的不少野茶樹,神情不變,只是輕聲道:“文人尚且可以投筆從戎,我這樣的江湖武夫,死在國境之外,就算不為人知,也是應當才是。只是不知道宋大人,在那諜子組織裡是何身份,又為何篤定我一定不會拒絕。”
宋福一步踩碎一顆不大的土塊,吐出一口濁氣,輕聲笑道:“葉公子見笑了,在下渾渾噩噩過了半甲子,也不過是個甲等管事,倒是葉公子這不過一兩年,就已經是第五境大宗師了,實在讓人欽佩。”
宋福避重就輕,可葉如晦可沒說話,開門見山,此處沒門只有山,更應該直白一些才是。
兩人來到山頂,葉如晦開始低頭採摘這些採摘剩下的春尾茶葉,不多,卻也不是他一隻手能夠拿得下的,那宋福還不答話,葉如晦便把衣襬翻轉過來,做了一個簡易布兜,採摘了不少茶葉在裡面,等到舉目望去的野茶樹基本上都被他採摘完畢之後,見宋福還不說話,葉如晦開口說道:“江湖武夫徵調一向是個難事,況且是第五境的大宗師,更為不易,不過北匈卻恰恰相反,北匈王庭既是四大宗門之一,又是北匈皇室,北海王更不僅是首榜上的大宗師,又是北匈數十萬鐵騎的統領,因此北匈武夫人人以從軍為榮,就算是境界高深之輩,也無一不想謀求一官半職,這次北匈國主要是以高官厚祿相邀,只怕第五境的宗師高手,沒有幾個會拒絕的。再看咱們大楚,就算是高官厚祿,只怕也只是些境界不高的武夫願意,第五境的宗師高手,應該是不願意趟這趟渾水。宋大人既然想要我去賣命,至少也得讓我知道我能得到些什麼,我應該付出些什麼。”
宋福苦笑一聲,來之前便已經從皇宮裡得到訊息,這個年輕人不僅武道上的境界一日千里,就連心智也極為成熟,不是那麼好說服的,就算他手裡握著一封從宰輔大人那裡要來的書信,其實把握也不大,長輩安排些什麼事情,到底不是什麼大事,可要是一樁要命的買賣,就值得讓人權衡取捨了,就算葉如晦當場拒絕,宋福也絲毫不意外。可葉如晦之前要是看過那封信還好說,現在他看都不曾看過,讓宋福實在很是擔心。
不過到底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宋福遲疑了片刻之後便全盤托出:“北匈會派遣下一共十五人的高手,其中第五境宗師整整有四人,其餘三人皆由皇宮派出的高手應付,另外兩人一前一後,應該就會在近日南下,路徑已經被咱們知曉,公子只需解決掉這兩人便可,宮中已經降下旨意,三品之下的官職,隨便挑選,另外還可蒙蔭後人。”
葉如晦神色平靜:“可宰輔大人此刻便在著手廢除蒙蔭制。”
宋福一怔,很快說道:“自然不涉及公子。”
葉如晦看向宋福,神色有些不善,輕聲道:“總共四人,我一人應付兩個,剩下的兩人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