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臨近時間了,又要購置這些物事是為何,難不成是府中還要來什麼權貴人家的小姐?不過疑問歸疑問,管家可沒有張口詢問,唐致直管理府邸內諸事雖不同軍伍中那樣嚴厲,但對待下人也是極其嚴苛的,他自然不敢多嘴,只是老老實實記下王爺要買的東西,馬上便出門準備讓帳房撥出銀子出門採購,只是唐致直彷彿想起些什麼,喚住管家之後,又吩咐道:“把東廂房最大的那間收拾出來,買回來的東西全部放在哪裡,這兩日讓後廚哪都不要去,隨時接受傳喚。” 管家都都點頭應下,只是臨出門時又想起一件事,恭敬開口說道:“王爺,昨日登門的三位貴客今日說是王爺回來之後便請王爺前去一件,說是有件不鹹不淡的小事要和王爺相商。” 唐致直襬手錶示知曉,等管家走後,並沒有立即去見那三人的想法,反而是饒有興致的鋪紙研磨,在書房寫起了字。唐致直是軍伍出身,所寫的字自然看起來頗為豪邁,將近十數字的草書一氣哼成寫就之後,方停筆。靜待字跡幹了之後,唐致直一看不由得老臉微紅,所寫內容是以前在軍中流傳甚廣的俚語,自然是難登大雅之堂,而單看字的話,更是有些不堪入目。不過架不住唐致直心情大好,也不是太過於嫌棄,不過這一副字他自己看看也就算了,若是讓外人見到,難免不被人譏諷。 寫完也欣賞完了的唐致直無事不由猜想自己那個十五年未見的女兒是何相貌,思考片刻之後,也不由得啞然一笑,自家的女兒自然是長得漂漂亮亮才對,至於唐致直所想其他,也就是相見之時自己該如何應對才能夠不顯唐突,這就是身為人父的唐致直最重要的思慮了。 思慮不少的唐致直最後還是踏出書房要去見那錦衣老者,畢竟這女兒有了其餘大事也要繼續做下去,至於之前的考慮,在唐致直看來已經不算是什麼大事了。 不過在臨近錦衣老者所做的西廂房的時候,唐致直忽然想起自己是不是該抽空去菩提寺還個願,不過這個念頭才生出,便被唐致直自己掐滅,畢竟從今以後做事便得更加小心了,做不得以前那些看似無所謂的事。 不同於唐致直的心情大好,顧雨此刻的心情實在不好,不僅是因為葉如晦拒絕了她要跟著他的走的要求,更是因為葉如晦給她帶來了一個她以前想知道現在又不想知道的訊息。 乃至於葉如晦告訴她這個訊息的時候,顧雨只是聽得斷斷續續,最後只是模糊知道兩點,郡王唐致直前些年走丟了一個女兒,第二點則是她的那塊玉佩則是郡王唐致直的私人物品。 說到這裡,顧雨怎麼都明白了,自己的身份該不會是那麼平凡了,只是顧雨憂慮的則是葉如晦是不是就要離開了,所以在吃午飯的時候,顧雨才冷不丁開口問道:“小葉子,你是不是就要走了,不要我了?” 葉如晦頓了片刻,放下筷子想了想,說道:“其實我也該走了,家裡交代的事情還要去做,你找到了家人不是挺好,以後不必提心吊膽了,何況還是郡王府,在東越可是沒有幾個人能夠欺負你了。” 顧雨低著頭,再抬頭的時候,眼眶微紅,說話的聲音又是有些哽咽道:“小葉子,你就這麼討厭我?” 葉如晦不吭聲,只是盯著桌上的菜呆,他忽然想起了老師小時候對女子的描述,和今日場景無不相同之處。 不過越是這樣,顧雨越不開心,對於這種情竇初開的女子,你和說什麼都是枉然,要不然為何才子佳人小說裡主角多是這等女子,為何不寫少婦為了情郎痴痴盼盼,實在是年齡到了那個地步,見識也廣了許多,自然不會再如此作態。不過就算是這麼淺顯的道理,倒也還有許多人看不破,照樣哭得稀里嘩啦,這還給了那些以此為生的騷客們送上大把銀子。 吃過午飯,顧雨丟了筷子,自顧自上樓,這下是真的很傷心了,等了不一會兒,就看見顧雨從樓上往樓下扔東西,什麼胭脂水粉,什麼吃食,什麼女兒家的飾,不一而足,都是葉如晦買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