顱誰來取都行,唯獨北匈蠻子,朕不給!”
柳寶心神恍惚,這一向文雅的皇帝陛下有這個樣子的時候可不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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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安實則看樣子已經是全城戒嚴,不去多說那城頭上實打實比平常多出這麼多計程車卒,就連在城中偶爾總歸會看到幾抹不同尋常的身影,再加上那之前傳出的城外大宗師互殺,誰都該知道這事情小不了。
蘇妄言對於這等事情有著最直觀的感受,他今日便已經收到皇宮裡傳訊,說是這幾日便不讓他入宮去了,本來御書臺便無什麼大事,這大雪磅礴的,又怕他這位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有個什麼意外,便讓他在家中休息幾日便是,這位狀元郎是何等聰明的人物,僅僅三言兩語便已經瞭然,送走宮裡的人之後,便呆在自己前些時日才租下的小院,看著院裡大雪紛紛。
他這一位滿城皆知的狀元郎前些日子還真是有些軼事傳出來,說是不知道為什麼一直都是形單影隻的狀元郎被人撞見牽著一名女子從鬧事而過,這一下讓陵安不少百姓都來了興致,後來經過一番打聽,這才知曉說是這女子便是狀元郎未發跡前的未婚妻,狀元郎高中之後,現如今便被接到陵安來了,這固然是一樁能夠流傳出去說狀元郎不忘糟糠之妻的美談,可也傷了不少陵安女子的心,以及原本很有些心思想把自己家族中適齡的女子介紹給這狀元郎的,都已經作罷。大家大戶之中的女兒,決計是不可能給一個寒士出身的狀元郎做妾的。
自古以來的官場,對這階級之分,都看得很重。
既然不用去那御書臺,又遇大雪,蘇妄言便一個人坐在屋簷下,看著大雪,片刻之後,便有女子端了一條小木凳走出,放在他身旁,坐在他身邊,不發一言。
蘇妄言轉過頭看了看這女子,笑道:“陵安每年到這個時節,風雪便是這般,年年如此,你應當是沒見過,只不過今年這時節一點不同,因此就算是你沒來陵安,大抵也不會錯過這一場大雪,都說陵安居不易,但卻不僅僅是這裡的關係複雜,就連這天氣時節,一般的南方人只怕是受不了的。”
女子笑容恬靜,她指著大雪說道:“我來陵安之前,給爹孃說了一次,爹是如何都不信那個考上狀元郎的蘇妄言會是你,因此對我要來陵安這件事,一開口便已經是拒絕了,倒是孃親,雖說也是苦口婆心的勸我,但最後看著我的樣子,也還是沒狠得下說個不字。只不過你猜猜,我出門的時候是誰來送的我?”
蘇妄言根本沒多想,便已經笑著開口,“只怕最後還是我那位老丈人來送的你,為人父者,自然是要為兒女著想,可有些事情也肯定不會放在嘴邊,依著我想來,他不僅是送你出門,就連盤纏都該是他給的才行,要是再仔細想想,他肯定當時憋了一肚子話,最後還是想送你來陵安,只不過肯定沒有說出口,也沒有讓你知道。”
女子瞪大眼睛,看著這個男子,有些驚異。
蘇妄言牽過她的手,輕聲笑道:“放心,等有機會,我肯定回去明媒正娶將你娶過門,只不過以後你肯定便只能在陵安待著了,要是悶,可以把他們接過來,陵安城的大小官員仕途都並非是一帆風順,偶有貶謫升遷或是外調都正常,可我在陵安,就算是做到最小的皂吏,都決計不可能是會被貶謫出陵安的一日,所以你儘可放心,安穩待著。”
女子看著這個雖說感覺多了一份什麼氣質,可依舊不是那麼難以捉摸的男子,有些緬懷道:“其實我最開始覺著,你就算是沒有高中,在陵安沒臉回去都沒關係的,我不嫌棄你的。”
蘇妄言一臉認真的說道:“可你現在說這個我不會感動的。”
女子噗呲一笑。
蘇妄言這才低聲說道:“可是我本來就該是這座王朝的中流砥柱,本來就該讓天底下的人都知道我蘇妄言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