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縈繞青氣,一隻手則是紫氣東來,一拳一掌,狠狠砸向湯槐安背後。
此刻之前的約法三章已然作廢。
湯槐安收回一刀,復而迎上那位境界和心態都要勝過贏洪不少的蒼山月。兩人相撞,那柄以雨水凝結的長刀轟然破碎,散落雨中,而蒼山月則是硬生生被一刀之威阻擋在原地,不能前進半步。
蒼山月神情肅穆,一招之間便已明白,若是自己一人,決計沒有勝過這位刀道宗師,因此再一拳轟出之後,蒼山月沉聲道:“贏洪。”
兩位之前並未有過配合殺敵的北匈高手此刻竟然好似如認識多年的老友一般,忽然配合得好似天衣無縫,一前一後夾擊湯槐安。
黃銅一時未出便一時不能是稱作面臨敗局的湯槐安輕描淡寫屈膝撞向蒼山月的小腹,蒼山月側身躲過,反而是一記狠辣手刀揮下,與此同時,贏洪則是雙手撐地,以雙腿踢向湯槐安的後背。
在北匈江湖,贏洪一直深受詬病,無非便是因為他出手不像其他宗師高手一般氣度非凡,反而是為了取勝,什麼招數都使得出來,因此他在北匈江湖一直不受人待見,哪怕是成為了這第五境的宗師高手,仍舊有著相當一部分人對此並無好感,蒼山月便是其中之一,不過現在,他倒是很慶幸,慶幸這贏洪沒有那宗師高手的風度,反倒是追求的戰果最大化。
湯槐安不用轉身都能感覺如針刺在背,因此一擊不中之後便很快躲過蒼山月的一記很辣手刀,沉身撞開蒼山月,然後身子成了一個詭異幅度,躲過贏洪雙腿,退出去數步之後,湯槐安才總算是站定,輕聲感慨道:“說書先生總喜歡吹捧那些所謂的劍仙,怎滴,我輩用刀之人便這麼不受待見?”
蒼山月豪邁大笑:“今日不管是否要死在老前輩手上都算是不枉此生!”
湯槐安冷冷一笑:“聒噪。”
之後片刻,蒼山月親眼所見,在磅礴大雨之中,湯槐安雙手上揚,雨幕之中雨珠成串。
好似一串巨大的糖葫蘆。
不用多說,贏洪早已掠向湯槐安,而蒼山月也在瞬間來到湯槐安身前,一拳轟向湯槐安頭顱,青氣縈繞。
似乎與他們始終隔著一層雨幕的湯槐安單手捉住那串糖葫蘆,隨手扔出。
蒼山月警覺猝生,急停後掠,可贏洪卻正被這串糖葫蘆正中胸口,一時間氣機散亂。
湯槐安一拳穿透雨幕砸中贏洪,後者瞬間倒飛出去數丈。
蒼山月腳尖在泥濘小道上輕點,雙手劃出一個大圓,接住贏洪之後,大袖揮動,捲起不少雨水襲向湯槐安,而後則是一掌看似輕飄飄的拍向湯槐安前傾的胸膛。
紫氣東來!
湯槐安伸出一手,抓住蒼山月手臂,往後拉去,蒼山月一個踉蹌,但很快穩住身形,反倒是轉過身來。
可下一幕,讓他微微失神。
一道燦爛黃金之色劃破雨幕,湯槐安腰間半截黃銅刀瞬間出鞘。
這一瞬間,蒼山月真覺得是天地都要為之失色。
一刀揮出,極盡鋒芒。
蒼山月匆忙後掠數丈。
可視線之中,這位成名多年的老前輩冷冽一笑,一刀才出半刀,卻急速回掠,身形猛然掠向贏洪。
蒼山月大驚失色,止住後掠之勢,胸中氣機一陣翻騰。
他原本以為湯槐安走的是各個擊破的法子,卻沒想到這老頭兒如此極端。
片刻之後,自知為時已晚的蒼山月見到天地間生出一道奪人心魄的燦爛光華,湯槐安一刀揮出。
磅礴大雨中,贏洪頭顱被人斬下。
湯槐安杵著半截刀,眼睜睜看著一青一紫兩道光華印上胸膛。
老前輩神情淡然,輕聲道:“一同赴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