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亭若是想劍殺人,無人能夠擋得住。”
趙不言冷笑道:“你現在是否覺得有了那份機緣好似也沒用了,遇上百年難遇的葉長亭,連帝師都敗了,你一個撿漏的後生,也就不要想著和葉長亭爭了,登山之後的葉長亭早已於世無敵,現如今,他便是世間第一武夫。”
辛白味臉色黯然。
趙不言走過幾步,冷聲道:“若不是陵安早一位第六境的大宗師坐鎮,那份機緣柳登科不要,老夫也大可將其丟了,哪裡輪得上你辛白味。不過你要是想著你有了那份機緣便不把柳登科放在眼裡,那便是錯了,須知江湖代代有騷人,劍林之中,有葉長亭一枝獨秀是事實,可很快便會還有許多後輩劍士崛起,說不定柳登科和那個葉如晦之中一人便是下一位劍道魁首。看起來葉如晦的機率大些,只不過柳登科的成就一點都不會遜色你辛白味。”
被趙不言毫不留情的如此嘲諷,若是擱在當年他尚未進過陵安時的脾氣,就算不拔劍也要拂袖而去了。只不過第一次入陵安便跪在皇帝陛下面前的辛白味事到如今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北地劍聖了,反而變成了第二個王越,第二個帝師。
趙不言不是那等喜歡站在山頂俯瞰後輩的人,因此他對於柳登科的拒絕表示很欣賞,而對於辛白味的再度入陵安便覺得有些不滿了。
說到底,世間的武夫若是都想著走終南捷徑,哪裡還有現在這幅江湖光景啊。
趙不言領著辛白味走出一段路程,在一處宮殿屋簷下站了片刻,看向南方這才輕聲道:“今日會有終南山的道士入陵安才是。”
辛白味蹙眉道:“終南山的道士一向不入陵安,為何現在來了?”
趙不言感嘆道:“帝師借去滿城劍以後,陵安此刻可沒有幾柄了。”
明顯知道趙不言話未說盡的辛白味沒有多問。
趙不言低頭無言。
良久之後,他才從懷中拿出一支硃筆,蘸了些硃砂,在那木柱上寫了些什麼,可奇怪的是,這支硃筆劃過的地方硃砂很快便隱去,不見蹤跡,就像根本不曾出現過一般。
接下來,趙不言一連走過好幾處宮殿,和之前一般畫下很多相同圖案,但一如之前那般都是不見蹤跡,等到畫過最後一座宮殿時,正好那些硃砂也用完了,趙不言看著自己所畫的那些東西感嘆道:“這以後就不知道是哪一位來畫這些鬼畫符了。”
辛白味不知其意,便不曾多說。
可這位觀星臺的太常大人好似發瘋了一般,說完這句話之後徑直向那座議事大殿走去,辛白味愕然出聲:“太常大人!”
趙不言走出幾步,跌坐在玉石階上,先笑後哭,老淚縱橫道:“老夫還沒在這裡畫過啊。”
第一百一十一章 幸好死了
太常大人在朝會結束之前便慌忙出宮,原本皇帝陛下準備在朝會結束之後想著要召見這位在觀星臺待過多達一甲子的老人,可聽到這個訊息之後便擺手作罷,獨自一人去了御書房,只不過走在半路上的時候他問後的柳寶一句辛白味。
柳寶戰戰兢兢,不知道陛下是什麼想法,但好歹也是說這位北地劍聖同太常大人一同出宮去了,不敢有絲毫欺瞞。然後他說完這些話之後,很明顯的看到皇帝陛下的腳步遲頓片刻,這才一個人進了御書房。
柳寶不明所以,眼見著皇帝陛下親自關上御書房的大門,他也就很識趣的不再湊上去,一個人安靜的在門外候著。
天下有許多人的心思不好猜,可最不好猜的還是裡面那位,並不是說他的心智成了世上最頂尖,只是因為有些人的心思猜錯了也就是錯了,可眼前這一位,猜錯了或許會丟了性命的,柳寶只是個大內總管,雖說在這宮禁之中,有不少人都要仰仗他的鼻息,可與其說他們怕他,不如說他們怕的是那位給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