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在想,這個人在做的時候,是不是也是一副殭屍臉。
想到這,白若行一口湯嗆在喉嚨裡,真他媽給自己找不痛快,怎麼好死不死想到那。
盛榮放下碗筷,想起身又坐了回去,問:「你沒事吧?」
白若行連嗆帶羞的,這回兒不只是耳根,整張臉都紅了個透,他不願意轉頭,只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盛榮叫來服務員,要了一壺碧螺春。
過了好半天,白若行才壓下自己這陣咳嗽,盛榮把茶杯推到他面前:「喝口茶。」
白若行強自鎮定,「不渴。」
「沒說你渴,這茶去火。」盛榮解釋。
其實盛榮的意思是知道張天師不辭而別,猜白若行肯定上火,讓他喝點茶去去火。他不善於關心別人,這還是好不容易想出來的。
可白若行剛才沒想好事兒,話一下讓他聽錯了。他臉一熱懟道:「你他媽才需要瀉火,行爺好著呢。」
盛榮聽到這話,那張一成不變的臉上終於有了情緒,好像是——茫然。
見到他這樣,白若行才反映過來是自己聽錯了。他在桌子下面的手緊緊攥了下,看來他和盛榮的八字是真不和,想心平氣和的談談事情,都難!
白若行深吸了一口氣,說:「我最近睡得不好,剛才撒癔症了。」
盛榮收回情緒,點點頭,沒說什麼。
屋裡的尷尬持續了一陣,盛榮開口:「吃好了嗎?」
白若行點頭「嗯」了一聲。
盛榮又拿出照片,推到白若行面前,說:「九曲落魂陣最早出現在七百多年前的一本陣法典籍中,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殘本,關於陣法的記載並不完全,但依舊可以從零碎的文字中看出陣法的兇殘。」
想到接下來要說的話,盛榮的眉心蹙著,臉依舊冷漠,「這個陣法的開啟需要三千活人的鮮血,和五百嬰兒的心臟作為獻祭。」
聽到盛榮的話,白若行倒吸一口涼氣,他不可置信的重複道:「三千活人的鮮血和五百嬰兒的心臟?」
「是。」盛榮回答。
白若行把面前的一壺碧螺春喝完,也沒能平息下來心中的那團火。他用力的把茶杯摔在桌子上,咬著牙說:「這是哪個畜生弄的狗屁陣法,就算是永生也他媽用不了這麼多人!」
盛榮從包裡拿出一沓照片,有九曲落魂陣的細節圖,也有那個詭異陣法的細節圖。
他將幾張照片推到白若行面前,「我猜測,九曲落魂陣應該沒人嘗試過,至少也是在有史料記載以後沒人嘗試過。陣法需要準備的太多,即使是當時的天子,也不可能無聲無息的湊齊這麼多人。」
白若行心下稍安的點點頭,覺得盛榮說的有道理。他抬眼去看桌子上的照片,驀地,深棕色的雙眸緊緊收縮。他不可置信的看向盛榮:「這兩個陣法的細節和符篆是一樣的?」
盛榮點點頭,又搖搖頭。「只能說有少部分是一樣的,因為九曲落魂陣的陣法太久遠,能找到的資料大多模糊不清,目前看來是有五張符篆和十多處陣法細節是相同的。」
「那小院裡的詭異陣法也是用來續命的?」白若行問。
「這個還不能確定,但這是目前看來比較合理的一種解釋。」說完盛榮抬眼去看白若行,「你五弊三缺犯的什麼?」
白若行的心思還在桌上的這些照片裡,回道:「孤。」然後又不假思索的問:「你呢?」
盛榮:「獨」
五弊三缺是修道之人必有的劫數,道家講求因果造化,正所謂有因必有果。天師是可窺探天機改變事物執行規則的人,無論出於什麼目的,都將接受天地的懲罰,反應到天師身上,就是道家常說的五弊三缺。
所謂「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