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望見他眼底的關懷,搖了搖頭輕扯出一抹淡笑,旋即駕著車子掉頭避開火燒車的現場。
同一時間,消防車旁人群圍聚的那端,有一雙眼睛銳利的盯上了湯鎮權,當下撇開警車爆炸的新聞題材,轉而追逐遠去的目標。
離開高街,車子直往維州公路駛去,然後轉駛向接近菲爾松柏樹林的路口,一路上單可薇都抿著嫩粉的唇,心情沉重。
湯鎮權望著她精緻美麗的臉龐,揣測著她當下的心思。
怎麼了?今天的她到底怎麼了?為什麼那雙素來精神的眼睛像是蒙上煙塵似的晦澀?讓他心裡不由得漫起一股不捨。
如果可以重新選擇,他寧可自己不要投身如此險峻的工作,才能成為她和小璽唯一的依靠,聽她細說心裡的苦。
然而遲了,現實裡,他是員警,更是VICAP成員之一,追緝犯罪已經是他畢生的職志,而他,只能把他最愛的女人遠遠的推開,推離危險的範疇之外,對於她的痛苦只有愛莫能助的卻步。
忽地,車子竟在大馬路上任性罷工了,單可薇愣了一下,噘著嘴狀似輕鬆的嘀咕,「派翠西亞的車真是中看不中用。」
湯鎮權檢視須臾後說:「沒汽油了。」
「喔,怎麼這麼快?」沉吟半晌,她索性開啟車門走下來。
「妳要去哪裡?」他跟著開啟車門。
她沒有說話,只是把手高高的向他舉起,似是邀約。
他走向她,「叫人送汽油過來吧,雖然離潘芭杜不遠,走回去還是一段不短的距離。」
她張大眼睛,「誰說我要走回潘芭杜去了?」
輕扯嘴角的淡笑,單可薇勾起湯鎮權的手臂,強行往馬路旁的草叢走去。
「可薇,小心!」這裡雜草叢生,她又嬌貴美麗,他生怕她會被這些野單枯枝弄傷。
「快來--」她喊著他,要他加快速度。
他莫可奈何,只好跟著她的方向追上腳步。
她的眼神像是一種蠱惑的毒藥,只需短暫凝視,就會叫人沉淪。
依隨的身影越過濃密的草地還有一整區的高聳林木,就在盡頭的彼端,湖綠的景緻隱身其中。
「呵,終於到了,我還以為我記錯地方了呢!」單可薇抹去額上的薄汗。
眼前的風景讓湯鎮權一愣,當下心情複雜的揪扯了起來。
他記得這座湖,當初,他趁著月色和微醺酒意,在這無人的湖邊向摯愛的女人求婚,那時他們以為彼此會幸福一輩子,然而九年前的一樁意外,徹底摧毀了這個希冀,現在想來,他仍不免心痛。
「愣著做啥,過來啊!」單可薇招手。
「怎麼會突然想來這裡?」他抗拒前進。
她歪頭認真想了一下,「因為車子沒油了。」彷佛她的舉動是再理所當然不過。
他忍不住低頭哂笑,她就是這樣,做事永遠不需要什麼特別的理由,好像就是時間到了,所以必須這麼做。
就像那一晚月光下的求婚,她也是這樣理所當然的搶過他手中的戒指,徑自戴到手上去。
「你愛我,我也愛你,我想不出叫我們不要在一起的理由,所以好像只能嫁給你嘍!」記得,她是這麼俏皮的回答。
湯鎮權朝她走去,單可薇拎著裙襬遙遙領先,站在望得見湖邊的一棵大樹下,原本該有的一座鞦韆的木板已經斑駁破損,不過繩子看來還算牢固。
她二話不說的把殘破的木板卸下,脫下鞋子往繩索上一跳,像個孩子似的輕蕩著鞦韆。
「鎮權,快來呀!」他的動作永遠是沉篤的緩慢,她奮力朝他招手。
湯鎮權看著她像個擺盪的仙子,裙子在樹下湖上之間牽引著柔美的弧度,拗不過她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