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已是玉德的人了,請你轉告爹爹,就當沒有我這個女兒好了……”項真一聽之下,怒火暴升,他陰沉的道:“令尊生你育你,愛你護你,自褪褓至成長,到頭來他,卻只得到這一句話麼?”
目眶中含著淚,鐵娘娘又抽抽噎噎的道:“我已經大了……我有選擇自己終身幸福的權力……我愛玉德,他也愛我……我們已結為夫妻,為什麼爹爹要硬生生的拆散我們?”
項真冷哼一聲,強壓著怒火,道:“康玉德恩將仇報,誘你私奔,這是第一不該,盜竊令尊珍藏的一盒‘紫玉珠’,潛逃無蹤,這是第二不該,未徵得令尊令堂同意,與你苟合,這是第三不該,而這些卻只是浮面的,令尊的威嚴,無雙的信譽,傳統的禮教,為人的綱常更為重要,你們已完全丟棄不顧,再加上為了此事而損喪的人命,纏綿的血怨,鐵姑娘,組合起來你們的罪孽就更深重了!”
哽咽著,鐵娘娘哀切的道:“我們只是怕爹孃不同意才這樣做的……那盒柴玉珠……也是我叫玉德去拿的……因為我們沒有盤纏……”靜靜的一笑,項真寡情的道:“如今說這些,一切都已太遲了……”驚恐得又開始簌簌抖索,鐵娘娘位道:“請問……爹爹準備要怎麼做?”
項真淡淡的道:“這是多餘的一問,鐵姑娘,你已經看見他正在怎麼做!簡單的說,用鮮血洗淨辱恨而已!”
倒一步,鐵娘娘畏懼的道:“你……你要把我如何?”
一揮袍袖,項真道:“交還給你父親!”
鐵娘娘聞言之下有如冷水澆頭,她激靈靈的一哆嗦,惶然道:“不……我不去……”目光冷沉的看著她,項真道:“我們都知道,這由不得你,是麼?”
鐵娘娘已恐懼得有些神經質了,她低位著道:“在碑石山……玉德就一直未曾與派裡的人交過手……他沒有染上一滴無雙派的鮮血……我們只是逃避……我不能離開玉德……我們已是夫妻……我要再見見他……他就會回來的……他告訴我只是到金瓶殿去一下就回來……你們不可以拆散我們礙…我們相愛並沒有錯……”就在她低槍的悲泣中,樓外,遠處,忽然響起了一片淒厲的、急劇的、帶著狂亂意味的銅鑼聲,“哐”“哐”“哐”一陣緊似一陣的敲打著,那浪潮般一波波的刺耳鑼聲,幾乎將人們的心都撕碎了!
項真平靜的朝四周看看,低聲道:“抱歉,鐵姑娘,我想,我們該走了。”
震駭的往後退去:“你不要靠近我……你再近一步,我就叫……不,你們不該分開我和玉德……”嘆了口氣,項真右手一彈倏收,對面三四步外的鐵娘娘窒悶的“氨了一聲,雙手一垂,全身已癱瘓似的軟軟倒地!
項真在錦榻上扯下一張薄毯,三把兩把就將鐵娘娘裹在其中,就在他正要扛起鐵娘娘的時候,房門外,已響起了一陣低微的問聲:“少夫人,有什麼不妥麼?”
稍停了一下,外面的人似是因為沒有聽到回聲,有些緊張的再敲敲門,又低促的道:“少夫人,少夫人,請你醒醒……”項一下子閃到門邊,猛然隔著門雙掌齊飛,於是,在“嘩啦啦”的暴響聲中,門扉粉碎,木屑四濺,兩名黑衣大漢已滾球似的摔滾而出,在他們跌翻的一剎,胸前懸掛的金屬黑手標誌朝空揚起,唔,竟是黑手黨“血魂堂”的人物!
就這一下,已使整棟回韻閣剎時沸騰起來,樓下立刻響起了一片驚呼聲、叱嚷聲,樓梯急響,步履嘈雜,顯然已有人奔上來了!
項真不想纏戰,他急步迴轉,拿起桌上的銀燈猛力摜向房中的錦榻上,於是,只聽得“呼”的一聲,在燈碎油灑中,火舌頓時四竄,一張被褥綿綢,羅慢生香的床榻,已立即陷入一片熊熊的烈焰裡!
大笑一聲,項真扛起地下裹在薄毯裡的鐵娘娘,反身一腿將那張黑亮方桌踢飛出去,正好迎上了四名猛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