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木兩眼中無可抑止的浮起了一層淚光,這位倔強悍勇的老人別過臉去,憂傷的道:“最使我傷心的就是娘娘……這丫頭,她等於背叛了她的父親,她的祖宗,背叛了整個無雙派……她太傻了,太傻了!��幣徊啵�嘁蹲勇薏竦偷偷氐潰骸叭綣�聳率欽媯�勒潑湃說鈉⑵���〗闥�慌亂�苄┰鵡選!?
金木轉過臉來,沉重的道:“何止責難?我看掌門人會要她死!”
青葉子羅柴沉默了,他不再說什麼,當然,他明白他們掌門人那如火的個性,金木之言,決無過份之處!
項真抿抿嘴,道:“如果貴派掌門人只要他千金得到如此的結果,那卻簡單。”
金木怔了怔,迷惑的道:“老弟此言怎說?”
項真道:“老實說,如若貴派掌門人需要他千金死亡來結束這場爭端,或是需要他千金死亡來消除這一口怨氣的話,事情就太簡單了。”
睜大著眼,金木仍是有些迷惘的瞧著項真,項真搖搖頭,凝重的道:“父女之情不是這般以生死二字便能總括了的,其中還包含了很多,貴派掌門人縱然要他千金之命,只伯,也極為艱難沉重。”
金木漸漸懂了,他道:“老弟是說……”項真淡淡地道:“在下是說,貴派掌門人對此事心中難以決定,而且,十分痛楚。”
金木思維良久終於頷首道:“老弟!你說得對……黃龍之名,如今老夫相信並非純以武力而博得了,老弟,你智慧之深亦在千萬人上……”笑了笑,項真道:“過譽了,尊主。”
各人坐在地下,心思重重的休息著,項真仰首凝視頭頂的白色蘆葦,蘆葦在北風裡搖晃抖索,發出陣陣枯澀的擠擦之聲,這聲音有些單調,有些空洞,更有些無可言喻的悲涼,這種植物生長在蕭煞的秋冬,而在秋冬才翻泛著白皤皤的白芒,一簇簇,一叢叢的,總是像染了那麼幾分無奈的悽切與冷清,擺動著白色的芒頂子訴說人間的坎坷和苦痛……良久——金木低沉地道:“老弟,我們起程吧?”
項真懶懶的收回目光,一笑道:“好!”
金木站起身來,轉臉朝著紅鬍子屠夫。
“厲鵬,你過來揹著項大俠。”
紅鬍子屠夫答應一聲,大步行來,項真連忙搖手道:“不用不用,在下自己尚能走得,而且,在下身上還有這幾根破鐵未曾拔出,揹著也極為不便……”金木關切的道:“那……那怎麼辦?老弟臺,你這一身傷,老夫看在眼裡都痛,這是在你身上,若是老夫,只怕早已躺下來了……”項真灑然一笑道:“誠如尊主所言,黃龍項真若非有幾樁長處豈能稱為黃龍?在下另一樁長處便是能打之外也能挨呢。”
項真此言一出,不由把金木等人都逗得笑了出來,方才的沉鬱氣悶也因此而掃除大半,金木笑呵呵的道:“既是如此,我們就慢慢走吧。”
六個人分開了蘆葦杆子,緩緩行了出來,天色已轉為陰沉,有些冷,他們在荒野裡走著,十二隻眼睛卻小心翼翼的隨時注意周遭的動靜,不錯,這裡仍是黑手黨的地盤之內。
紅鬍子屠夫來到項真身邊,低聲道:“項大俠,可要我扶著你。”
項真搖搖頭,道:“不用了,你也夠累的。”
搔搔油光的頭皮,這位有屠夫之稱的粗獷漢子道:“項大俠!謝謝你昨夜救我,我一直以為完蛋了,商尊主他們在無畏山莊的大火煙硝裡與我們失去聯絡,我們原想保持住當時的一撥人衝下山去救援,哪裡知道競連人家的山門也突不過……若非是你,項大俠,後果真不敢想,只怕我們連一個回去報信傳警的人也沒有啦……”項真吃力的以短劍拄地走著,他和熙的道:“沒有關係。厲兄,這些債,我們會找回來的!”
金木聞言回頭,笑著道:“老弟!到時候你可別忘了,老夫等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