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我都等到了,可是你的眼睛看得清楚吧……”深深苦笑一聲,“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我了。我自己曾對自己說過,不管以後出了什麼事,不管你碰到的什麼,你也不能去責怪他,因為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
許久之後元織才漸漸地回過神。他想深深真的是個好女孩,這麼這麼的好,不知道為什麼衛飛衣不珍惜,明明已經經過了九死一生的考驗,還有什麼難題是能擺在面前而無論如何也跨不過去的呢?
他替他們揪心,也有一點慶幸,要不是這樣的話,上天不會把深深一次又一次地送到他面前。他把手慢慢地放在了她的手上:“深深。”他叫她的名字,“留下來好不好?”
“好。”深深答應得很乾脆。
這讓元織又有一些心酸:“不是為了那個男人,是為了你自己。”
“我自己?”
“對,深深,你可能從來沒有意識到,你有著完全可超越所有人的能力,衛飛衣也好,我元織也好,甚至父皇也好,他們最多隻是史官筆下輕描淡寫的一筆,但你不一樣,深深,你可以在史書上留下你的名字和故事,人們甚至會永遠永遠地記得你。”
深深呆呆地看著他,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她下意識地把另外一隻手探過去,在他頭頂上摸了摸:“你頭暈了嗎?”
“沒有,深深,你雖然是個女人,你也明明知道這世上沒有幾個女人能夠站到男人前面去對不對?”
深深點了點頭。
“可你也是一個不一樣的女人,你在一天之內染出來的布,就可以風靡整個大梁城,讓所有人為了它而神魂顛倒,只要你稍微地用一下心,難道還怕這世上的人不知道你,不記得你嗎?”
深深聽得怔了許久,忽然笑了笑:“可是我要那些又有什麼用?”
“當然有用,到那個時候,所有人都會崇拜你爬在你的腳下,沒有人敢嘲笑你的容貌,就算你說天是紅色的,也不會有人說它一定是藍色的,你沒有嘗過功成名就的魅力,所以你一直陷在一個男人的世界裡不能自拔,你把眼睛放亮一點,放寬一點,把心思放大一點,也許到了那一天,就連那男人都會因為你的成功而佩服你,深深,征服一個男人並不一定是等他同情祈求他的愛憐,讓他為你而折服也是另外一種愛的方式。”
這些話深深從來都沒有聽過,她就算再聰明,那些小心計小手段也是從書裡學來的,而書裡從來都不會講這些東西。
她完全呆住了。
元織好像給她開啟了另外一個不可知的世界,她一步一步地走進去,覺得惶恐而又可怕,然而那像一個漩渦,又有著深不可測的吸引力。
深深只是呆呆地看著這個俊秀的年輕男人,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但元織知道她已經被打動了。
這些話他沒有跟任何人說過,甚至連自己的母親都沒有,因為他知道就算說了她們也不能夠理解,理解了她們也做不到,但是深深不一樣,她也許不能夠完全理解,但是這沒關係,只要她能做到就可以了。
元織看著她,深深,也許能夠成為這個世上最不一樣的女人。
樂四從二皇子那裡出來以後,總覺得自己應該去一個什麼地方,但又猶豫著不敢去。他以前從來都沒有這個樣子磨嘰過,總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而這一次他不知道為什麼,把自己的手豎起來好幾次,一會兒說去,一會兒又說不去。
到了快晚上的時候,他兩隻腳不知不覺地就朝著那個方向走,一抬起頭來,發現已經已經到了常相府宅的門外。
常春家跟衛飛衣的宅子又不一樣,他們家世代官宦,從前朝就做官,就算投降到本朝太祖手下,也依然是宰相,據說這跟常家非同尋常的相貌基因非常有關係,他們家幾乎每個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