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像是揪心一樣難捨。

“季爺爺，我們會回來看您的。”霆兒睿兒還有雪兒都顛騰著腳步，走到季慕楓身畔，粉嘟嘟的小嘴兒一張張的親個遍。季慕楓蒼老的眸子裡笑出了閃閃的淚水。

“啊嗚……”被軒轅祁抱起的小寶寶們，也都揮舞著小手小腳向季老太爺告別，湛藍的眸子一眨一眨的，像天上的星辰一樣，緊緊的盯著季慕楓，小小人兒就已經懂得離別的含義，神情中滿是不捨呢。

“你們都是乖孩子。”季慕楓將霆兒睿兒和雪兒都擁入了懷抱中，蒼老的眸子緊緊的闔上，久久的不捨鬆開這幾個小傢伙。

“走吧——”

深吸了口氣，季慕楓突然鬆開小狐狸們，乾癟的唇角撐起了一個乾澀的笑容：“孩子們，去吧。”

“季爺爺，您可要保重啊！”小芙握緊了軒轅祁的雙手，每當離別的時刻來臨，她的心總是空蕩蕩的，如果不是身旁的他一直給以她力量，說不定這一刻她早已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季老太爺，您放心吧，我會像對待自己的性命一般，好好的照顧小芙還有小寶寶們。”軒轅祁鄭重的向季慕楓承諾道。

“噯——”季慕楓緩緩的點了點頭，乾枯的手一揮，軒轅祁便抱著小寶寶們領著幾個小傢伙出了院子。

小傢伙們是三步一回頭的，大大的眼睛裡全是對老人的不捨。這一次次的回眸，惹出了老人千年來的第一次淚水，連唯一的兒子去世的時候，他都不曾這樣傷心難受得流淚。

越是心底最柔軟的東西，越是扯動人心。

望著小芙和小寶寶們離去的背影，季慕楓含笑落下一滴滴苦澀的老淚。他就這樣頭朝著小芙他們離開的方向，獨自坐在院子門口，直到夕陽落下，暮色入侵，他才伸出乾枯的老手，讓傭人們退下，然後反掌一出，一個小小的人兒便從他手心裡變出來，落了地，漸漸變大。看仔細一些，那小人兒竟是小芙和凌波尋覓的凌陝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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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凌陝元被變回原來的大小之後，身體才恢復了，手腳嘴巴才能動彈，兩列橫眉宣洩著他的勃然怒意。他等待了一年，好不容易有機會看見小芙看見她的小寶寶們，卻因為眼前這隻狐妖作怪，而不能相認，他怎麼不氣？

季慕楓這才斂回散開的眸光，淡定的望著盛怒的凌陝元，這一刻他沒有半眯著眸子，而是露出了整顆灰藍色的眸子，那一閃一閃的瞳仁中釋放著溫和的線子：“小芙她爸，你年紀也不小了，還患有高血壓，醫生可是囑咐過，你不能動氣的。”

“不氣？”凌陝元冷笑了一聲：“如果換成你是我，你被對手莫名其妙的關禁大半年，還阻止你跟你女兒還有小外孫難得的一次見面，並且發現跟你一輩子作對的，原來竟是狐妖，你能不氣？”

凌陝元越說越氣，心臟被一下一下的狠狠撞擊著，黑色的瞳子雖然已經蒼老，但卻依舊透露出一股冷冽如豹的熊熊氣息。

九個月前，他接到一通季氏集團的電話，說是季氏的老總季老太爺約了他在季府有要事相談。他當時考慮到季老太爺已是年過八旬的老人，不便出行，才勉強答應了來見面。雖知道他剛踏入季府別院，就被這隻狐妖二話不說的給關禁了起來，還以照顧他飲食起居的名義，將家裡的保姆張媽、管家也都一併的抓了來。

從此，在季府一個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地方，他們一住就是九個月。

今天，他終於有機會能跟這個元兇面對面了，他自然是要問清楚緣由，並且想辦法說服他放他們走，或者，乾脆指教逃走！

“因為你是小芙的養父，對小芙有十幾年的養育之恩。”

“我是小芙的養父，跟你有什麼關係？”凌陝元的聲音很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