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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頁

這時,庖屋裡傳來一連串乒呤乓啷的響動,隨後人聲乍起,皆是喝罵。公羊月聽出聲音,暗叫一聲不好,匆匆奔過去。

其餘幾人緊跟在後,剛跨出門檻,就看見崔嘆鳳一手拽著一個小子,一手高舉似是要捶人,地下是砸爛的碗盆,和灑了一地的薑湯。小子嗓門賊大,喊著:「俺沒有撞你!分明是你自己貼上來!」而後又朝那嬸子喊,「舅娘,他冤枉俺。」

「你胡說!」崔嘆鳳雙頰滿是潮紅,神色激動,往下落拳頭。

幾人傻了眼,這才知他不是唬人,也不是耍嘴皮子給個教訓,是要動真格,忙過去把人給架住。公羊月抓著他的手:「夠了,灑了再煮就成,大過年的犯不著為這點小事動手,何況人還是個半大小子,總要給嬸子留臉面。」

「是呀是呀,老鳳凰,你這是怎麼了?你以前從來不大聲喧譁的,你今日好生奇怪。」雙鯉隨之附和。

小孩子哇哇大哭,被阿嬸拉進屋子,晁晨收拾完殘片,推著崔嘆鳳往庖屋去,順手給舀來一勺山中清泉,遞過去:「崔大夫,冷靜些。」

冷水下肚,崔嘆鳳一個激靈,喃喃自語道:「我這是,怎麼了?」說完,搭上脈,卻也只是心火旺。

崔嘆鳳拉住人:「晁晨,我今日舉止很怪異麼?」

「好像是有一點,是不是昨個兒沒休息好,聽說有的人睡夢糟糕,起床時便會生壞脾氣,」晁晨腦子一懵,隨後寬解道,「別想這麼多,還要趕路呢。」

崔嘆鳳緩過勁兒,也不是計較的人,親自找阿嬸賠了個不是,臨出門時,小的吵完,跟大的不知怎的也吵上了,鬧得很是不快。甚而這「壞脾氣」不知是不是會傳染,喝薑湯的時候,雙鯉含了一口,粗魯地吐在碗裡,罵了一句「難喝」,差點搞出內訌。

一個人如此,還能說巧合,可兩個人再說巧合,則過於牽強。

公羊月心道不對勁,喊上人,先離開。但五人沒想到,出了院子過山時,糟糕的事方才開始。

鹽津村依山水而建,阿嬸子住在南,要借道過,必須得從村裡橫穿,按理說元日,該是歡歡喜喜,敲鑼打鼓賀新春,但人人逢面,卻跟吃了炮仗一樣,出來不過半盞茶的功夫,沿路好幾人因為鬥嘴動起拳腳,甚至還有人說公羊月擋他牛車的道,隔著半條街破口大罵。

公羊月起初沒動手,反正方言晦澀,說得急快又是半個字聽不懂,聽不懂一律視作放屁。但他顯然踩著盲區,平日裡碰到的正道大俠都自恃身份,你不理他,他便消停,但市井山民鬥氣,顯然人越慫他越得勁。

罵是罵不過,人竟然拎著泔水桶就攆上來。

直攆到石灘上,泔水嘩啦給潑了出去,公羊月掩袖避開,反手就是一劍。長劍本刺喉,但半途卻偏開一寸,改為就著脖子敲打,那勁力一送,人登時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按理說稍有眼力勁的,這會子也該歇火跑路,可萬萬沒想到的是,那漢子竟然絲毫不懼,一骨碌爬起來要正面動手。

這下,幾人都覺著不對勁。

晁晨想起早間,崔嘆鳳也是這般火氣大,後來在庖屋喝了些冰涼的山泉水才冷靜下來,便當即掉頭,往岸邊捧水,衝上去潑人臉上。

那人一激靈,終於清醒過來,看著手提長劍,一臉不善的公羊月,登時一激靈:「欸,我不是追著發狂的牛嗎,怎的是個人?」漢子撓頭,轉眼一瞧,自己那牛板車就停在村口,正叫人順手牽羊,他當即連泔水桶也不要了,氣急敗壞找另一人幹架去。

全村都這樣,絕非偶然,定有共同原因。

公羊月目光落在那漢子的腰間——

卻鬼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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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湊合看吧,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