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我們。”
“你是說我們不該努力去找吸血魔王?”萬查問道。
“我們的人這六年來一直在找他,但毫無結果。”暮先生說,“當然我們得時刻留心,但除此之外,我覺得我們應該幹自己的事,就好像他不存在似的。”
“我不喜歡。”萬查嘟噥說,“命運是個無情的娘們。要是命運不帶我們去找吸血魔王,那可怎麼辦?你想在一年以後回去報告說:‘抱歉,我們沒碰上那個倒黴的厄運什麼的嗎?’”
“小先生說要隨心而行。”暮先生固執地重複說。
萬查揮揮手。“好吧——照你說的做,但是得你們兩個選路線——很多女人說,我是個放蕩的傢伙,沒有心。”
暮先生微微一笑。“達倫,你想去哪兒?”
我剛想說隨便,但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形象——一個蛇娃伸出長長的舌頭,舔著鼻子。“我想去看看埃弗拉。”我說。
暮先生贊同地點點頭。“好,昨晚我還在想老朋友隆冬怎麼樣了呢。哈克特?”
“聽上去不錯。”哈克特說。
“那就定了。”暮先生面對萬查,儘可能以不容分說的語氣說,“殿下,我們出發去怪物馬戲團。”
路線就這麼定了,命運的硬幣擲出去了。
第七卷 吸血鬼殺手 第十六章
暮先生能追蹤高先生的腦波,找到怪物馬戲團的位置。馬戲團離我們相當近,抓緊點三個星期就能趕到。
一個星期後,我們進入了人類世界。一天,我們經過一座小城時,我問暮先生為什麼不乘汽車或者火車,那樣能快點到怪物馬戲團。“萬查不喜歡人類的交通方式,”他說,“他從來不坐汽車和火車。”
“從不?”我問那位赤腳的王子。
“對著汽車我連唾沫都懶得吐,”他說,“討厭的玩意兒,那種形狀,那種聲音,還有那種味道。”他打了個寒戰。
“那飛機呢?”
“如果吸血鬼的神想讓我們飛,”他說,“那就會給我們翅膀。”
“你呢,夏娃娜?”哈克特問道,“你飛過嗎?”
“只騎著掃帚飛過。”她說。不知道她是不是在開玩笑。
“那你呢,拉登?”哈克特問。
“只飛過一次,很久以前了,那次是萊特兄弟試飛,”他頓了頓,“飛機掉了下來。還好,飛得不太高,傷得不厲害。但現在這些在雲層裡呼嘯的新式飛機……還是算了。”
“害怕了?”我嘲笑說。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回答說。
毫無疑問,我們是奇怪的一群,跟人類沒什麼相似的地方。人類是技術時代的生物,但我們屬於過去的歲月——吸血鬼根本不懂計算機、光碟、微波爐等等現代便利裝置。大部分時間我們徒步趕路,生活需求簡單,像動物一樣獵食。人類用飛機發動戰爭,開戰時動動手指就行了,而我們用刀劍和雙手作戰。吸血鬼和人類同在一個星球上,但我們的世界完全不同。
一天下午,哈克特的呻吟聲把我吵醒了。他睡在堤岸的草地上,又在做噩夢,在草地上劇烈地翻滾。我俯下身想叫醒他。“等等。”夏娃娜說。她待在一根矮樹杈上,正觀察著哈克特,興趣好像大得過分。一隻松鼠在她的長髮裡探險,另一隻在啃她纏在身上當作衣服的繩子。
“他在做噩夢。”我說。
“他經常做噩夢嗎?”
“幾乎一睡著就會做。我只要發現他做噩夢,就會把他叫醒。”我彎下腰,打算把哈克特叫醒。
“等等。”夏娃娜又說。她跳下樹杈,搖搖擺擺地走過來,把右手無名指、中指和食指貼在哈克特的前額上,閉上眼睛站了一會,然後睜開眼睛,把手收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