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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閆素素的話,字字如陣,句句如刀,刺戳的元閔翔的心口,鮮血淋淋,而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他知道。

大掌,稍稍的鬆開了閆素素,心裡有個聲音在說:“回不去了,真的回去不去了,放她走吧。”

只是才稍一鬆開,另一個自私的他,卻又開始叫囂:“不能放,即便回不去了,能夠遙遙的看著她就可以,不能讓她走,不能讓她走,讓她走了,這一生一世,可能都別想再見了。”

一生一世不得見,這是何其殘忍的懲罰,忍受了四個月失去她的痛苦,他的世界,就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色彩,暗無天光一片,讓他如何再在這個暗無天光的世界裡,生活一輩子?

與其如此,不然現在就拿一把刀子殺了他來的痛快。

“素素,不要走!”他不顧她的掙扎,埋首在她的脖頸上。

當滾燙的液體,滑入脖頸的時候,閆素素身子一窒,他在哭?

掙扎,變得小了,恨歸恨,可若是沒有愛,哪來的恨,終究是愛的,即便是曾經,即便是過往,即便那愛已經隨著孩子的消逝,而跟著一起消散了,但是,卻不可否認,愛來過。

因為這來過的痕跡,所以在感受到他眼淚的那刻,她的心裡,居然會微微一痛。

她停止了掙扎,讓他心裡泛上了一陣喜悅:“素素,不要走!只要你不走,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打我,罵我,甚至殺了我都沒有關係。”

他哀求,卑微,低下。

閆素素深深的呼了一口氣:“不走可以,我只有一個要求。”

孩子也漸漸的大了,這浪跡天涯的日子,確實不適合她了,她即便任性的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孩子考慮。

“一百個,我都答應。”元閔翔迅疾的應下。

“不用一百個,只有一個,那就是,我留下可以,但是,不要讓我看到你!”

抱著她身子的大掌,微微一僵,隨後僵硬的,是他整個身子。

“答不答應?”閆素素逼問。

他苦澀一笑,點了點頭,一串熱淚,跟著滾入了閆素素的脖頸。

那麼恨他嗎?該的,該恨的。

“不要讓我看到你”,多麼決絕,這句話,將他徹底的打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那種痛,已經不僅僅停留在心裡,而是深入了骨髓和靈魂。

他傷她至深,這是報應,他願意接受,只要讓他知道,她在身邊。

*

閆素素最終跟著元閔翔回了軍營,本她要求直接回京,但是元閔翔卻讓拓拔巖和星月做了說客,說服她留下。

即便不能出現在她面前,但是至少讓他感受到她,感受到她的存在,她的氣息,或者在她睡著的時候,悄悄的看她一眼,如此,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在軍營中住了三日,元閔翔當真守約,一次都未曾出現過她的面前,閆素素只當這是一次冗長旅行的暫居之所,也沒有執意要離開了。

至於鼠疫,元閔翔以“有藥方就可以,不必你親自出馬”為由,將她阻隔在了“染病”士兵之外。

兩日後,鼠疫就被控制了,閆素素還感慨,這當真是一場來得快去的也快的疫病。

第四日中午,星月進來看她的時候,勸了一聲:“王妃,你就原諒了主子吧,因著你的話,他連大帳都不敢出來,就怕若是你在外頭散步,叫你看到了,你會離開他。他這一連都把自己悶在那一方小小的營帳中好幾日了,王妃,縱然是犯了天大的錯誤,總也要給一個改過的機會吧!”

閆素素只是淡笑一聲,不回應。

星月無奈的嘆息了一口:“哎,春天的時候,還好好的。”

閆素素知道,她在說碧水山莊之時,心口,隱隱一痛,當時確實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