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裡含著驚恐的怯意。
趙弘見狀,不敢魯莽,忙歉聲道:“小兄弟,對不起!打擾了。”一抬足便往屋裡跨,那少年猛然向前一步,那劍尖已指到趙弘胸口。口中緊張道:“你是什麼人?給本姑……”少年知道說漏了嘴,連忙打住,改口道:“你給我滾出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對著明晃晃的寶劍,趙弘只好退出門外,心中已有幾分不快。但忙解釋道:“小兄弟別誤會,在下只因趕路錯過宿頭,特來借宿一宵,冒犯之處,還望海涵。”
那少年見趙弘隻身一人,又未帶什麼器械,知無惡意。等趙弘退去柴門,便收回劍,又將門關上,也不說話,退回火膛邊,站著靜聽門外響動。
趙弘退到門外站著,心感奇怪,自言自語道:宿一宵有什麼不可,這般神密幹嘛?這山廟又不是你家的,難道只你宿得不成。心裡不免又多了一分氣。趙弘是個心底善良的孩子,他轉念一想:也難怪,有道是“先到為君”嘛,他先來就是主人。心裡這麼一想,氣也就自然消了。他便對門裡拱手道:“小兄弟,不要見怪,就請允許我在這屋簷下借宿一晚吧,好劣也有個人作伴。”便坐在門旁,息了下來。
那少年開口道:“你還是出別的地方住宿吧,這屋子小,只能住一個人。我明天一早就走,明天晚上留給你住吧”。趙弘見說,感到又好氣又好笑,心中嘀咕道:我又不在這裡成家立業,開荒種地,明天誰還在這裡住呀,你不是佔了便宜還買乖嗎?窮酸。
趙弘暗笑道:“小兄弟你放心住吧,住十年八載也沒問題。在下天一亮還要趕路呢,就外面息息行了”。說罷,趙弘見牆角階基上有些柴草,就將把柴草鋪平,用包裹當枕頭,往上一躺,打算在此胡亂宿一宵。然而,山風過大,趙弘躺了一會就覺得冷風難熬,哪裡睡得覺。他坐起來,背靠著牆,緊抱著雙臂,為自己取暖,想起父母在世時,對自己兄妹倆是如何百般寵愛,寒來不讓其受凍,暑到又怕受熱。如今隻身在深山荒野,孤苦憐丁,好不傷心,忍不住強嘆一聲,淚如雨下。
那廟中少年把黃衫青年逐出房門後,心中道:那黃衫小哥哥不但不怪自己,反而語言謙和,安慰自己,對自己相敬有嘉,看來是個謙謙君子,心中不免有些愧疚,自已對人家是不是也太過分了點。他回到火堆邊坐下,大約一頓飯的時間,從屋外隱隱轉來嘆息和哭泣之聲。那少年感到訥悶,便輕手輕腳踱到門邊,從門縫向外窺看。只見那黃衫青年坐在柴草上,雙手抱頭,小聲飲泣。少年見狀,心中不忍,自責心眼太窄,不能容人。正想叫他進屋,但轉念一想,孤男寡女,荒郊之外,怎麼可以獨處一室?猶豫間只好將話嚥下,重新回到火堆邊坐下烤火。
趙弘也因趕路太累,終於朦朧睡去。
又過了半個時辰,這時只聽趙弘在睡夢中喊道:“我好可憐的妹妹呀——你在哪裡?讓哥找得你好苦啊。”
那少年見了,心中一震,忖道:看來這位青年哥哥也是苦命之人,一定是兄妹失散,尋找妹子到此……勾想起自己哥哥,生出同病相憐之感。
此刻少年心中憐憫之心大開,便打消了心裡那份戒備,輕輕將門拉開,走到趙弘身邊,小聲道:“喂!你進屋來吧,外面風大,小心著涼。”
趙弘聽了猛然坐起,睡眼朦朧地望了少年一眼,只見眼前一位白衣少少,在火光的映照下婷婷玉立。趙弘睡中乍醒,心中一喜,以為是妹子趙倩,忙道:“妹妹你真的回家了?哥好擔心你呀。””說罷就去拉少年的手。那少年一驚,忙將手甩開,退後兩步道:“誰是你妹妹!做夢吧,你——”
趙弘又揉揉眼睛,才清醒過來,忙解釋說:“對不起!小兄弟,原來是你。我夢見我妹妹了。”少年嫵媚一笑,他見趙弘身穿黃衫,就順口道:“黃衫客,進屋來暖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