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算行程,屠龍子云他們還有十日方能到盧家堡。”魏展道:“統領此行順利已經出乎想象,何必過貪?”
李均哈哈大笑起來:“人心不足蛇吞象啊。”過了片刻,他笑容漸斂,正色道:“自古用兵非好戰,這幾年太平日子,讓我深深明白了這個道理。若是為了如今和平軍領地內的百姓安康,我不應出兵。但我如何能只顧一地不念天下!我既是為百姓福祗而來,若是戰事持久,百姓必然受罪,故此能速戰速決是再好不過了。”
魏展與紀蘇對望了一眼,二人會心而笑,李均與五六年前比,確實改變了極多。李均夾了夾馬,用鞭指著在和平軍前進道路兩側迎侯的百姓,道:“為了他們,我們也得速戰速決!”
次日一大早,李均按多年來養成的習慣,策馬出了營寨,在一處空地中,他長長吸了口氣,輪起自己沉重的鐵戟。六十四式定天戟法大開大闔,激盪起風一般的罡氣,那踏月飛霜定馬與他心意相事,前躍後退,與李均宛然一體。鐵戟帶起的氣流激成旋渦,使得李均身影有些模糊。
練完這套陸翔傳他的戟法,李均從馬上躍下,任馬自由自在地去吃草。他拔出腰間飛鏈短劍,雖然這些年來他一直於馬上打天下,但這步上的功夫卻不敢忘記,擺了個架式,他便舞起劍來。
當他將自創的飛龍在天三十六式劍法使完後,抱劍收招,長長吁了口氣。多年以來,象這樣的晨練他風雨無阻,這也是他自陸翔身旁學到的習慣之一。
他崩緊的身體在這長吁一口氣時也放鬆了,正此時,一絲冰冷的氣息不知從何處傳了過來,瞬間便傳遍他全身,令他有如墜入冰窯之中,血液都幾乎凝結。
李均心中大驚,他此刻正值身心放鬆之際,雖然並非毫無戒備,但那冷意來得迅捷突然,似乎對他此刻的身體狀況極為了解,而且突入他體內之後立即傳遍他全身,令他甚至無法催運靈力。
細小的汗珠又自他額間滲了出來,李均從軍多年,出生入死也不知多少回了,但象此次這般剎那間被制住還是頭一次。不過片刻間,他便知道自己此次凶多吉少了。
果然,自那地下一個土黃色的人影竄了出來。那人也不曾廢話,衝向李均。李均自他刀上感覺到他一擊必殺之意,勉強移動身軀。但他動作卻極為遲緩,彷彿周身都被裹在了冰塊之中一般難以動彈。那土黃色人影的刀,在李均左肩至小臂劃開一道深有寸許的口子,鮮血一下子便湧了出來。
但這血一流出,李均反倒覺得身體能活動了。他大喝一聲,飛鏈短劍嗖地揮了出去,叮地一聲,刺在那土黃色人刀身上。兩人靈力相擊,李均又覺一股冰冷的氣流自劍身上傳了過來,但此次他已經有了防備,赤龍靈力化作般若之力,讓他整個人與劍都象火一般燃燒起來。那土黃色人悶哼一聲,顯然在兩人靈力對擊之下吃了點虧。
“去!”李均清吒一聲,劍第二次揮出。那人刀法精奇,在靈力相擊下吃了虧之後便不再與李均對碰,身形有如鬼魅一般,一柄刀也化作千萬把,將李均全身裹住,逼得李均甚至無法開口斥問。
李均只覺左臂不聽使喚,血則繼續噴流而出,若是再拖下去,只怕不等對方殺死自己,自己便先要流盡鮮血了。他心中焦急,手上劍招立刻一變,將陸翔的定天戟法夾在劍招中使了出來,一連幾式氣魄雄渾,與通常劍理大相徑庭。對方果然不曾料到如此,給李均劍上發出的壓力給逼開幾步。李均忽地一轉身,拼命奔跑起來。
踏月飛霜聽得李均的呼喝聲,早就跑了過來,李均快步想騰身上馬,只要能上馬,他便可儘快脫離險境,但就在此時,那土黃色殺手也已趕了上來。
“嘿!”
李均也不回頭,飛鏈短劍循聲向後擲了出去,劍化如虹,那殺手追得特急,也不曾想到李均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