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動腦子又如何了?不一樣無功而返?”見史澤不給自己留面子,當著眾軍之面責罵自己是莽夫,宋溪全然忘了是自己先罵史澤為膽小鬼的。他反唇相譏道:“明明是自己膽小,還說什麼動腦子,你若不膽小,有種便去攻城試試!”
“去為了你這城主之位,攻打狂瀾城嗎?”史澤一語揭穿了他的真實用心,他如此急於攻城,無非是為了彭遠端許諾的城主之位罷了。想到這史澤心中便有些不平,自己追隨彭遠端也算多年了,如今大事將成,為何宋溪這等莽漢尚有封賞,而自己的那份勳祿卻遙遙無期。
“你!”論起鬥嘴,宋溪自然不會是史澤的對手,二人怒目而視,宋溪眼見史澤身旁衛士業已刀劍出鞘,只得作罷,道:“我要去請彭帥主持公道,你坐失戰機,該當何罪?”
“去便去,難道還怕了你不成?”史澤若無其事的道,過了一會兒,又緩緩道:“忘了告訴你一聲,我不與你同時攻城,正是彭帥示意。”
這一句話令宋溪幾乎嗆著,哽了半天也沒辦法說出什麼話來。史澤冷笑道:“我這次是見你可憐,故此救了你一救,否則我不說這計策是彭帥定的,你這莽夫必然要在彭帥面前破口大罵,那時你嘴中罵的雖然是我史澤,實際上罵的卻是彭帥!”
宋溪無言以對,雖然他深知史澤絕無救他之意,只不過不原將兩人的爭鬥讓彭遠端知曉罷了,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如果自己一怒之下去彭遠端面前告狀,極有可能反而受彭遠端的重罰。
兩人來見彭遠端,彭遠端並未責怪他們,即便是自己,在南城也吃了那城防設施的大虧,折損兵馬數千。僅一次攻擊,便在狂瀾城下損失了十分之一的兵力,這種消耗速度,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起自己的攻城計劃來。
正此時,哨兵忽然來報:“稟城主,城上射下這枝箭來了!”
彭遠端收來一看,見箭上束著一片布帛,他開啟布帛,上面公公整整寫道:“遠端兄臺鑑:五千精兵之禮已收到,奈何禮物太重,鳳某不敢收下,必將擇日歸還。敬請戎安。”
他將這布帛傳給幕僚們,然後笑道:“諸位以為鳳九天此是何意?”
“是故弄玄虛吧。”一個幕僚見了之後迫不及待地發言,“那五千精兵,他始何肯輕易還我?”
“他用繩將這些精兵一一縋入城中,可見對這五千降軍極為忌憚,如何安置這些隨時可以造反的人,定然讓他頭疼。”史澤卻有不同看法,“若是我軍守城,兵不過二萬,卻有五千降軍,也會覺得麻煩。故此,鳳九天極有可能將這五千降軍盡數處死,之後再送還我們,以打擊我軍士氣。”
“史澤說的不錯。”彭遠端對於史澤的看法更為支援一些,當時情形之下,和平軍根本不敢輕易讓這降軍進城,否則他們突然攻擊,將會牽制住和平軍的守城力量,讓彭遠端的後繼部隊有足夠時間跟進。也不敢放這五千人回去,一則增加了敵人的戰鬥能力,二則他們回去就必需要在護城河上搭浮橋,而這浮橋又極可能被用於進攻。既是如此,那麼他們唯一途徑便是殺了這五千降軍了。
“若是要殺這降軍,為何不在城下殺,卻要將他們縋入城內,這豈非多此一舉?”見史澤的看法得到彭遠端認同,宋溪忍不住插言,雖然他被史澤稱為莽夫,卻絕非不懂用腦之輩。
“在城下殺只會有一個結果,那便是激起我全軍誓死之心。”史澤帶著譏嘲之意道,“如若在城下將降軍殺死,我軍上下便皆知戰敗只有死路一條,都會生同仇敵愾之心,鳳九天可絕不會有這不用腦子的想法。”
彭遠端伸手製住宋溪鬚髮皆張的發怒,道:“無論如何,我軍都得小心謹慎,不可大意了。”
這第一日攻城,便無果而終,但彭遠端並未氣餒。雖然戰鬥中受到小挫,但狂瀾城的城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