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了。”
“南面的劉尋三萬人和李嗣源麾下兩萬沙陀人,一直行動緩慢,這是一個極大的陷阱,他們一直行進緩慢,因此麻痺了耶律釋魯等人的警惕之心。不出所料的話,李璟其實一直在等東面的後續兵馬到來。現在,李璟成功的把耶律釋魯誘到了白水濼,並在此拖了他兩天一夜,且消耗了其將近一半的兵馬。如今東面的兵馬既然到了,那說明,他的大網終於要收起來了。”
“二十萬胡軍最後只剩下了四萬餘,且連續的進攻受挫,讓他們將士疲憊,軍心不足,士氣大降。李璟的東路兵馬到了,那麼南面的劉尋和沙陀人也肯定馬上就要到了,甚至,李璟這樣向來狡詐且喜歡用預備隊的傢伙,極有可能還在這附近一直埋伏了一支伏兵。這個戰法並不算高明,但最難得的一環就是由李璟親自以身為餌,而且他還不能帶太多的兵在身邊,得讓胡人一開始對進攻有極大的信心。這也正是李璟之所以只率了兩萬兵馬在身邊,且把戰場選在了長城塞外的白水濼湖邊草原上的結果吧,一切,只是為了讓整個殲滅作戰計劃更加的完美”
史儼合上自己的這份記錄,忍不住有種為李璟大聲喝彩的衝動。李璟,確實狡詐如狐,可很多時候,卻又勇武無雙。他目光瞥了一眼耶律釋魯等人一眼,為他們嘆息一聲,他們找錯了對手。
當“秦軍急速接近”的確認軍情傳回後,白水濼胡人大營的契丹于越,南征元帥耶律釋魯大為震愕。
登上高高的瞭望塔樓之上,遠處的天際,一條黑線出現。一轉眼間,這條黑線已經如同洶湧的潮水一般迅速擴大起來。極目所處,盡是一片藏青之色,恍如一隻巨大的蟻群,正在搬遷行進。看到這幅光景,大家莫不為之心驚膽跳,口乾舌燥。
“這是怎麼回事?”耶律釋魯鞭指著東方湧來的藏青色浪潮,嘴唇顫抖著喃喃自語,“秦軍的援兵怎麼這麼快就到來了,南面的劉尋和沙陀人都還沒到,為什麼從軍都關的秦軍卻先到了,情報一天前不是還說軍都關的秦軍還剛剛出關嗎?難道他們會飛?山後諸州的道路難走,他們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到了?”
有些部族首領此時都覺得耶律釋魯有些失態了,秦軍的兵馬行進速度,本來就是難以預料。先前劉尋增援金城之時,就已經來過這樣一次了,突然出現在戰場,因此大敗了耶律撒剌的,殲滅了南下部隊。現在,秦軍的劉尋軍團行進緩慢,軍都關的援軍卻行動迅速。這一快一慢。明顯著就是要包圍他們。打算全殲他們這支兵馬。看穿這個佈局並難,或者說此時回頭來看,一切似乎是那麼的清晰。只是在此之前,在這層迷霧揭開之前,誰也沒有想到,李璟會是如此的膽大,居然早早就佈下了這樣的一張大網。
根據他們原先的估計,最先靠近李璟的秦軍。會是雲州的劉尋和沙陀人。面對李璟被圍這樣的訊息,劉尋一定會全力趕來增援,因此,很大程度上來說,只要嚴密監視劉尋和沙陀人,那他們就還能佔據著主動,進可攻,退可守。
然後,李璟比他們想象的更瘋狂,居然真的不拿自己的小命當一回事。一開始就已經佈下了用兩萬人誘敵,並且有自信在塞外的草原上和他們七萬兵馬對陣數天。
“狗日的。李璟吃了熊心豹子膽嗎?一開始哪來的這種自信?他這完全就是行險,哪有身為一藩王者,卻還親自來擔當誘餌的,他們會不會用兵,哪有這樣打法的?”
一個部族首領無意識的說出這些蠢話,他站在高高的瞭望塔上,用手背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七月的黃昏,白天烈火炙烤的大地依然還在冒著蒸蒸熱氣,熱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大帥,怎麼辦?”
另外幾個小部族的首領此時已經臉色蒼白如紙,語氣中透著浮燥不安,驚慌恐懼。
當初耶律釋魯也曾懷疑過李璟是在誘敵,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