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貴客回來了?”
窩棚上的草編簾子掀開,一個形容銷瘦,頭上還纏著一圈紗布的男子迎了出來。李璟進屋,發現屋裡面一股子濃郁的中藥味兒瀰漫其中,也沒有什麼傢俱,小小的窩棚中有幾塊木板鋪在幾塊石頭上,估計就是一家幾口人的床了。床上墊著幹稻草,還有薄薄的被子。除此外,就只剩下門邊幾塊石頭壘起的簡易鍋灶。這麼晚了,鍋灶依然冷著,還在等著外出的人能弄回點糧食。
來的路上李璟已經聽老黑說過,受傷的這兩人也都是戍兵。一個是他的副夥長錢老三,一個是伍長田老七,都是沒大名都沒有一個的粗漢子。兩個人一個傷了頭,一個傷了腿,養了許久,缺醫少藥的,倒也在也還沒有養好。
錢老三和田老七先前並沒在意來的是誰,他們都在家餓了一天,看到帶回來的那桌上好席面就已經開動了,一邊吃一邊聽老黑和他們講之前發生的事情。等吃到一半,聽說來的居然是新任的鎮將和他的四位家丁隊頭時,兩人都是大吃一驚。嘴裡還塞著滿滿的飯菜,那邊已經連忙起身要給李璟行禮。
李璟連忙拉著他們:“你們有傷在身,這也不是軍營之中,不必如此客氣。兩位都是好漢,不懼強霸,真是讓本將佩服。我李璟最欽佩的就是你們這種漢子,也十分有幸成為你們的上司。各位若不嫌棄,咱們以後就是袍澤兄弟!”
這番話說的沒有半點架子,完全把兩人當成兄弟看待,錢老三兩人也都只是最底層的戍兵,平時哪裡受過這等情況,當下對李璟的好感直線上升,心裡已經完全認同了這個新來的上司了。
錢老三嘿嘿笑道:“說到武藝,我頂多也就一個打三五個,可老黑就厲害了,一個最少能打七八個。聽說當初在南疆時,一次戰場上一把陌刀連續劈開了五個南蠻子和三匹馬,全都是劈成兩斷!他孃的,那天要不是正好老黑他們幾個不在,他孃的姓封的就是再來二十個也不是我們的對手。”
老黑從外面搬來幾個小木橔給李璟他們坐,搖頭笑道:“老錢他們就知道打打殺殺,從不想,如果沒有人給我們撐腰,我們就算打過了封亮他們又如何?”
“現在咱們不就有將軍做我們的靠山了嘛,咱們現在就打回戍堡去,驢日的玩意這回就要好好收拾收拾。”田老七一條腿夾著木板,半靠在床上,恨恨的說道。
李璟聽著幾個粗野漢子的憤憤發洩之言,微笑不語。他起身到田老七身邊,仔細的打量著他的腿,據說當時腿直接被打折了,老黑請了個大夫給看過敷藥,還給做了副夾板固定。看了幾遍,那大夫的手法不錯,腿骨差不多已經重新長上了,也沒有變形,小心保養個半年左右,再做物理復健,還是能恢復到原來的樣子的。
“你的腿沒事,不過需要些營養,另外就是得防止外邪入侵。一會,我們去碼頭給請個好點的大夫過來給你換藥,多換幾次藥,再開些補藥,將養些日子,又是生龍活虎一好漢。”
錢老三的頭傷勢卻是好的差不多了,只是頭部受過重創,還需要些靜養時日而已。
幾個人聽了都是笑呵呵的,心情大好。錢老三和田老七甚至嚷嚷著要老黑去買點酒來慶祝慶祝!吩咐兩人在家好好靜養後,李璟便又和老黑一起出了窩棚,準備先去碼頭請個大夫過來幫他們開藥換藥。
日暮西山,天近黃昏。
出了窩棚,沿著山腳走了沒多遠,前面豁然開朗,突然一片熱鬧場景,好似海市蜃樓中的都會一般。剛才碼頭那邊已經算是熱鬧了,諸多倉庫、商鋪、酒樓,可與這邊比起來,卻又還差上了好大一截。
黃昏下,眼前的那條玉石街道沿著山腳、海岸蜿蜒,足有十里長街。街道足有十丈寬,全都鋪著青石板。街道兩側,店鋪商家鱗枇櫛次,還有那店鋪前面一排排綠蔭常在的榕樹上掛著點點燈籠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