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四字凝重而悲愴,因為鳳天翼的眼裡有溼意,這一個許口,便是讓那些替他賣命,卻死於太后手中的烈士們,含恨永遠。
靖王豈不知其中蘊義?可惜除了含淚跪謝,他無顏多語,是的,皇上能成全諸多,卻沒人能成全皇上……五皇弟,皇兄對不起你……
靖王淚下,鳳天翼隨他跪泣,算是以此聊慰那些英靈,此時王福引著皇后來了,皇后見靖王跪在一旁,心裡先就是一驚,又見皇上略有哀色,怎麼不是怒色呢?皇后狐疑不定。
“寶常侍呢?”鳳天翼斜瞅著王福,倒把皇后嚇一跳,只不敢露在臉上而已。
王福一臉負罪,道:“回皇上,柳統領已經親自去找……”
“朕叫你去宣人,你倒挺會使人,竟然叫朕的御前侍衛去,你怎麼不調禁軍去?”
“奴才該死!”王福跪下,道:“皇上請息怒,奴才哪敢懈職?只是在棲麟閣沒見著人,又聽小果子說寶大人被擄了,奴才一時慌了神,擔心是刺客的詭計,因此才敢請柳統領加緊巡查,順便找一下寶常侍。”
“你倒忠心,只是朕的常侍沒來,你怎麼就把皇后請來了?”
“回皇上,奴才不知寶常侍還沒回來,又怕誤了皇上交待的事,因此……”
“朕交待你什麼了?”鳳天翼說著就愣了一下,單手扶起地上的靖王,略帶嗔怪道:“你也是的,朕說了許你呆到太后壽宴之後再回封地,一直跪到現在,究竟還想要什麼呀?”
靖王暗裡好笑,見皇上演得這麼投入,他只好傾情配合,苦笑道:“回皇上,臣不敢無功企求,只是寶常侍不知從何處聽說臣要私接皇后娘娘的哥哥回來,因此勸臣不要行此死罪之事,還說他已經跟皇上求過情,叫臣不要管這事,因此臣今日求見,除去太后壽宴之事,便是想求皇上不要追究寶常侍為罪臣求情的事。”
你倒會演,我還沒追究你那個李代桃僵呢!鳳天翼冷冷一笑,“朕說過要追究誰了嗎?只因近日繁忙,今日才稍有閒暇,突然想起寶常侍替罪臣求情的事來,當日不曾細問,今日也不是要追究的意思,只是想問問皇后是如何勸動朕的常侍來求情,也想問問朕的常侍,為什麼要幫一個吊打過他的人?”
鳳天翼說著就看向皇后,靖王也怔怔看著,心裡想的卻是,怎麼小老虎被你吊打過嗎?那麼可愛的人,你竟然下得了手?
皇后被二人的目光所注,加之先前聽到的一切,真如身在雷電中央,卻是從心裡炸開焚身的烈焰,伴著一團又一團迷霧,怎麼可能呢?那個奴才會替她求情?靖王卻在替那個奴才求情?可是那個奴才已經……
不,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碧香已經著人去救哥哥,皇上這邊是斷斷不會因那奴才求情就開恩,所以什麼都不能說!
“皇后無話可說麼?”鳳天翼嘆息,道:“朕還以為你會實言相告,以為你會喜朕所喜之人,以為你託人求情只是試探,以為你終會親口來求朕……”
“臣妾求過!”皇后含淚跪下,道:“臣妾不知寶常侍求情之事,皇上曾令臣妾反省,臣妾早就悔過自新,因此不會託請他人,臣妾所說都是實言,至於誤打過寶常侍的事,臣妾不敢推賴,但當時太后也不曾責言,臣妾便以為可行,皇上也說過要盡釋前嫌,因此臣妾只會謹言慎行,不敢再有錯失。”
“是麼?”鳳天翼淡淡一笑,隨即擺手,“你回去吧!”
皇后有些莫名的錯愕,見皇上似有不耐之意,只好拜禮而去,靖王也心有疑惑,只是不敢詢問,卻聽鳳天翼憤然沉嘆,“寶兒若有不測,朕要她生不如死!”
靖王大驚,“皇上是說……”
“你也是!”鳳天翼切齒,一把揪了靖王的領口,“你不是跟朕的常侍一見如故嗎?朕昨日才撤了棲麟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