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涯輕笑,伸手摩拭著隨身佩劍的劍柄:“老實說,郡主不如公主良多。”
夏夜被這話安撫,聽完又嘆口氣:“可是終究入不了雲大人的眼不是麼?”
雲涯:“公主著相了,有時候喜愛不喜愛,終究還是看自己不是,老實說,柏小公子也比我好許多,除了有個皇后當姐姐,實在是良配。”
夏夜閉眼:“我只是個無權無勢的七公主,又非太后所出,嫁給柏林,那人心中還沒我,何苦去討嫌,何況我到底還是個公主,不想如此糟踐自己。”
雲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處,可喜歡一個人不也是身不由己麼,縱然我能找出公主比夏暖的一百種好處,可偏偏就夏暖這小丫頭和我心意,我的眼偏是要追著她跑,普渡寺那老禿驢說的愛憎苦,大抵如此。”
夏夜茫然看著雲涯,有些不甘又有些認命點頭:“是這樣,我偏知道大人心如磐石卻還想問清楚,也是這個理了。”
雲涯笑:“公主能問出來,可見心不偏執,定能得遇良人。”
夏夜理了理衣袖,半晌緩緩道:“我能不能遇見良人都是後話了,我有一言,這幾日如鯁在喉,卻不知當不當講。”
雲涯:“直言無妨。”
作者有話要說: 有沒有覺得,洵青罵人挺,爽的~
☆、我心匪石·一回
夏暖在溪邊摘了許多野花,看著心情好得出奇,見著什麼都要要,不多時就捧滿了兩雙手,夏暖道:“洵青,要不你先將這些花放回去罷。”
洵青一看溪流潺潺,想到了夏暖前些日子跌進荷花池,哪裡敢再讓夏暖一個人在這麼個地方晃悠,只得推著夏暖道:“郡主,你去放吧,你不是要溪流中間那個不好採摘的粉花麼,我給您採,你先去放花罷。”
夏暖嘟囔:“唔,一定要採啊!”
洵青忙不殊點頭:“好好好,您先去。”
洵青看著夏暖一步三回頭,總算送走了這麼個嬌貴的人,任勞任怨又去小溪那青苔佈滿的石頭上給自己郡主採野花。
“我能不能遇見良人都是後話了,我有一言,這幾日如鯁在喉,卻不知當不當講。”
夏暖還沒走到入耳便是這一句,當場頓足。
不多時另個聲音道:“直言無妨。”
才月明星空的一顆心,又直直墜下去,夏暖抱著一堆花站在兩人看不見的角落,她亦是看不到那二人,卻不願走近也不甘走遠。夏暖所見恍似天地一色,唯有懷中的野花洇出點點馥郁香氣。
夏夜看著雲涯道:“其實這話我不當說,也不該說,但是我仰慕雲大人許久,這話便是怎麼不該說也拼著要講出來了。”
雲涯不言,靜待下文。
夏夜苦笑:“我也是無意間得知的,這事情皇宮內也就兩人清楚,雲大人知道寧植寧大人麼?”
雲涯心一跳,面不改色:“公主您說。”
夏夜:“寧大人是太后的侄兒,有一日在太后的宮殿前跪了一天一夜,我聽太后宮裡的姑姑說,是為了想娶郡主而求情,那夜大雨作響,寧大人滴米未進跪到暈了被宮人抬出去,太后硬是沒有鬆口過。
“太后亦被氣得有些糊塗,沒有用飯,我第二日進去勸慰,太后拉著我的手訴苦道,她哥哥就這麼一個兒子,寧大人執迷不悟是、是要寧家香火斷絕,乃是大不孝。”
“當時我腦子懵了問了句,郡主乃是安陽王之後,配寧大人豈不是天作之合。”
夏夜說完這句話,望著遠方,回憶仿似又回到了那日。
“這話問得不妥,但是太后真是被氣得不行,張口就接道,夏暖乃是天命不壽之人,安陽王尚且要白髮人送黑髮人,權當她對不住安陽王,她寧死不願寧家往這條不歸路上走。這